陌生人不停打量著自己的目光，是那樣的熱烈，帶著莫名的恐懼，兩個小家夥垂著頭，心底很是懼怕地往後躲了躲。
妻子見狀，想著不能在第一麵就嚇壞了孩子，露出的和藹可親的微笑，上前輕輕抓著兩個小孩的手臂笑道：“你們就是慧兒和馨兒吧，真可愛，你們兩個別怕，叔叔阿姨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
兩姐妹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笑容，甚至有些苦楚，在那個年齡的孩子看起來，對這個世界是充滿著未知和不理解。
她們拉著彼此的手再次退了退，直到後背碰到了冰冷的牆上，才停了下來，滿眼防備地看著他們，什麼話也不說。
一旁的丈夫表情略微地凝重，咬著牙齒，輕聲歎了口氣，畢竟如此的情形，看起來並不會太樂觀。
這兩個孩子接觸他們的時間真的太短了，感情並不深厚，而且，妻子堅持的事情，自己確實沒辦法答應。
外頭的涼風輕撫樟樹而過，留下“沙沙”的聲響，撲打著窗簾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聽得人微微心驚。
透出室內的一片陰涼。
兩姐妹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夫妻，再把求救的目光遞給了院長。
院長領會了之後，站了出來，笑著插話道：“那個，柳先生，柳太太，你們如今也見了這兩個孩子，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丈夫抬眼看了一會神情焦灼的院長，再看看依舊逗弄著兩個孩子的妻子：“我還是剛剛的那句話，我們隻領養一個。”
態度堅硬，絲毫不給任何反駁。
“老公，我.....兩個孩子我都喜歡，你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嗎？”
妻子回過頭滿目期待地望著，依依不舍地抱住著兩個孩子。
兩個小家夥感受著那久違的溫度，是被人嗬護在懷裏，那種媽媽的感覺，有些依戀似地都回抱著她。
那是媽媽的感覺啊。
是媽媽的感覺。
丈夫神情嚴肅，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一樣用力搖頭：“親愛的，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讓著你，唯獨這件事不行，你也知道，母親的態度一向很堅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都很難改變，你是要我為了她們和母親對著幹嗎？”
“這......”
妻子啞然，明明知道自己是有理有據的，但是尊老愛幼，又不得不把母親的感覺放在第一位置。
妻子垂下頭，正巧對上兩個孩子向上抬的目光，表情凝重。
“我們都不走，我們都要在一起，是不是，馨兒？”聽到這兒，稚嫩的聲音劃破天空的孤寂，聽得人的心中陣陣酸楚。
“額......嗯。”妹妹像是不太明白，此刻的情況，咬了咬圓0嘟嘟手指，隻能順著姐姐說。
院長偏過頭，表示無可奈何。
“老公，你看......”
“要不，這樣，你讓她們自己選，誰願意跟我們走，我們就領養誰，院長，你也知道，她們的年齡都快要過了可以領養的時間了，所以，不如把這個選擇的權利讓給她們自己，由她們自己選。”
姐姐倒是比妹妹懂得多，聽到這樣的對話，不由分說，拉著妹妹就是往一邊走去，眼神警惕，像是躲避著什麼牛鬼蛇神。
妻子一看，幹著急，把求助的眼光遞給丈夫：“慧兒，馨兒，你們......”
丈夫大步走了過來，低下身子，盡量把自己的表情放到和藹些許：“慧兒和馨兒是吧，你們之中誰願意和叔叔阿姨回家呢？叔叔阿姨家啊，有奶奶，還有一大堆的玩具，有很大很大的公主床，隻有你們有誰願意和叔叔阿姨回家，那些東西都會是她的。”
丈夫給妻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把拿來的東西拿出來，妻子會意，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