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好半天,徐江錦派出來的衙役才上樓,到他跟前。徐江錦不等衙役說話,便問道:“炸魚塊買回來了?”
衙役有些撓頭道:“沒有。。”
徐江錦頭又開始大了。
“不過,我們把店掌櫃的帶來了?這裏麵有些細節。。小的也不知道怎麼給大人解釋,那店掌櫃的說什麼魚塊醃製的時間還不到什麼的。。小的也不明白,所以連人帶料,全都帶來了。。”
擠了擠眼,讓衙役不要動聲色,徐江錦悄悄地朝樓下走了下去。。
隻見顧培山正陪著一個年青男子跟前,一個勁地說好話,求年青男子趕緊把炸魚塊兒給弄出來。。
那年青男子隻是輕笑,並不應話。他的身後,站著二名年輕的女子,還有二名小夥計,女子倒是極標致的模樣,一女子抱了一個壇子,一女子抱了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許多瓷瓶。。
徐江錦緊走二步,走到年青男子身前,拿眼打量了這人幾眼。。
年青男子氣度倒是不凡,不像個掌櫃,倒像個讀書人。。“你就是任記的掌櫃?”
“在下徐英明,是金陵府‘任記炸魚’分店的掌櫃!我們總掌櫃的,是武陵城濟老的孫女。”徐英明不緊不慢地行了一禮。。。
徐江錦稍稍一愣,才理清了這裏頭的關係。想不到這‘任記’還有些來頭,倒不好拿對普通掌櫃的架子來對待了,便笑道:“你姓徐?本府也姓徐,咱們倒是本家!”
“哎呀,原來是府尹大人,小的徐英明給大人行禮了。。”徐英明忙納頭揖了一個深禮。。
“行了,一筆也不二個‘徐’來,說說吧,為什麼炸魚塊做不出來?”徐江錦把事情拉回正道上來道。
“且容英明稟告。。。”一頓後,長徐英明才道:“這‘任記’炸魚塊,是周總掌櫃的,花了數年時間,潛心鑽研,融和了上百種名貴中草藥,經過無數次的調配,精心密製。。。”
“直接說重點。。”
“。。。所以,必須醃製超過十二個時辰,又不超過二十四個時辰,取用,才是正宗的‘任記炸魚’,少一個刻鍾,都不成。。。”
徐江錦愣愣地看著徐英明。。
徐英明鄭重地點了點頭道:“若炸出來的魚塊不是真宗的‘任記炸魚’,那是會砸牌子的,這還沒有開業,就砸了牌子,徐英明是沒有臉回去見東家的,所以,時候未到,英明絕不敢開鍋。。”
“那這還有多久。。。”徐江錦指著女子抱著的壇子道。
“半個時辰。。”
“不行,等不了那麼久,本府現在就要這炸魚塊。”徐江錦一擺手。。
“大人,不是英明大膽頂撞。而是店裏的規矩定得死死的,時候沒到,不能開鍋。要開鍋可以,大人先炸了小的吧。。”
真是諸事不順,從哪裏又冒出這麼個不怕死的?
徐英明見徐江錦一臉的煩燥,忙道:“事情,小的也都聽說了。大人不必著急,都已經這樣了,急也沒用。小的這裏倒有個法子,不知行不行得通?”
“說。。。”
“大人讓小的上去,小的聽說太子爺是個美食家,我上去先說說這‘任記’的炸魚塊,等說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免得太子爺怪罪大人?。。”
徐江錦也擔心太子爺再發火,其實更擔心的是,再拖半個時辰,這影響隻怕會更大。可是轉念一想,都已經這樣了,也確實沒法子急。上麵的人,該看得也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也看到了,再多這麼一個時辰也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