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她,隻是靜靜的躺在那,就好象旁邊根本沒有他伊子風這個人一樣。
“一唯?”
子風小心的走過去,試圖喚醒她,但她不再做任何回應,走近了才發現,她薄薄的嘴唇在微微的翕動,似乎輕輕在呢喃著什麼,卻又聽不清。
房間裏就一張大床,衣櫥是鑲嵌在牆壁內的,空蕩蕩的地板上放著柔軟的塹子,還有一些她平時愛看的書散落著,一排長長的落地窗前,放著一隻矮小的破碎茶幾,可能窗子沒有關的緣故,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動著輕輕舞動……再看看床上完全失常的一唯,子風沒來由打個寒磣。
難道這就是沈博說的“危險”?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的人,用手摸摸她的臉頰,蒼白的臉上一片冰涼,是那種沒有溫度的死一樣的冰涼。
伊子風立刻從衣櫃翻出一唯平時穿的衣服,小心的將她扶起來,替她脫下睡袍,換上一件白色的T恤和牛仔短裙,這是她平時最愛的著裝。一唯對他的動作完全沒有反應,就象個布娃娃一樣仍由他擺布,嘴唇一張一翕,自顧自的默念著隻有她自己能懂的話,子風一陣心酸,怎麼也沒想到兩天不見,那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就變成了這樣!
說起來,他們兩即是搭檔,也是死檔。夏一唯是在同學王珊珊家認識伊子風的,那一年她讀高一,而伊子風已經是警官學院一名優秀的學員。他早就聽表妹說過無數次她的同學兼死檔夏一唯,而夏一唯也聽王珊珊很多次的提到她這個帥氣又能幹的表哥,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但並沒有如王珊珊所願的交往,反而是成了比鐵還鐵的“哥們”。
這一晃都整整七八年過去了,兩人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哥們”式的友誼,特別是夏一唯父母離開之後,伊子風家和王珊珊家差不多都快有她夏一唯的固定位置了。三個孩子經常聚在一起互相串門,兩家的父母也很喜歡這個活潑乖巧的女孩子,子風媽媽更是不止一次對伊子風說,你要找著一唯這樣的女朋友,你老媽我也就心滿意足了。伊子風總是不屑的一笑置之,他和一唯熟歸熟、好歸好,可決對不往戀人這方麵發展。後來伊子風便遇到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挫折……
警院畢業後他以優異的成績被本市刑偵科錄取,而且很快得到上司的信任,成為重點培養的對象,前途在他麵前是一片光明,但是……在一次任務中,他親手打死了他的“兄弟”——李昂,雖然當時是因為臥底的李昂已經叛入了黑幫,子風在執行抓捕任務時,兩人相遇同時開槍,隻是李昂的子彈射在他胸前,而他的子彈正中李昂的眉心……子風沒有任何責任,但是感情上怎麼也放不下,掙紮了很久,他還是離開了警局,雖然做一名英勇的好警察是他從小以來的夢想。
一直一帆風順的伊子風,因此消沉了很久,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迷茫,而且是非常非常的迷茫。這時候,一唯站出來,拉著他合夥開起了這個偵探社,並且在一唯的精心“調養”下,他又重新振作起來。
由此,對於一唯這個“哥們”,他心裏又多了份感激,雖然他嘴上從來不說什麼,兩個人爭爭吵吵也成習慣,但他曾經在心裏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這個女孩子,直到有一天有另一個男人來照顧她為止。
但是,一向活潑開朗,身體健康得象隻小牛似的一唯,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唯,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一唯!你在想什麼?你最聰明最堅強了,可不許有事……”
伊子風一邊盡量將她整理清爽,一邊試著和她溝通,但是一唯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不,是無視整個世界的存在,看著她癡癡傻傻的樣子,他的鼻子直發酸。
在這方麵他完全外行,也不知道如何應付,想來醫院也是不會醫這種“病”的,隻好先將她送到沈博那裏,怎麼說那小子也算是半個專家。
在去隱村之前,伊子風是一個完全的無神論者,也不相信有什麼靈魂之類的東西,可是在隱村所親自經曆的一些事情,又不得不讓他相信,確實有某種東西存在著,就象沈博說的,我們不能因為無法解釋,就不相信它的存在。
隱村倒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那段DV拍的是什麼東西?一唯又為什麼變成了這樣?一切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