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聽著,認真的點頭。
同樣的時候在風國使者的宮殿中,風無絕和風燕缺兩人坐在院子之中喝酒。
風燕缺看了看風無絕,淡淡的問道:“你怎麼就直接將人給虐待死了,而且還沒有選對人。”
出了這件事情後,風無絕的情緒一直很暴虐煩躁,應該是因為被勾起了小時候記憶的緣故。而且接下來,因為牽涉到換人的關係,楚國的官員就多次過來查案,更是擾得風無絕心情不好。所以這些天一直也沒有機會找這個侄子說話。今天晚上,難得喝了些酒,他看著這個侄子已經穩定很多了,就想要問問當時的情況。
風無絕將手上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當時一揭開蓋頭就看到那樣一張臉,頓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等反應過來,那個‘女’人就死了。楚國的‘女’人,真是太弱不禁風了。”聽到這話,風燕缺拿著杯子的手一抖,酒水都差點灑出來。這能怪楚國的‘女’子弱不禁風嗎?就算是頭牛被這個侄子這般虐待,那也是沒有活路的。
“事情發生了就算了,現在楚國那邊也解決好了。但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否則原本促進兩國友誼的和親就該成了戰爭的起因了。你明天去和楚帝說說,認了這個側妃。現在也不管原來是誰,反正和親的就是這個,回到風國之後,也要給個說法。”
風無絕原本是有些怒氣的,對於楚國的行事。但是小叔這般說了,他隻好應下了。他知道小叔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能夠不出衝突就盡量不要起衝突。
次日,榮華公主在榮華殿中抓出一個太監,裕親王也在府中抓出一個總管。原來竟然是這兩個人一起供認說是曾經受了林家的恩惠,所以才會使出這招李代桃僵。
這樣的結果頓時引起一片嘩然,誰能想到真相會是這樣。有人懷疑,有人堅信,有人沉默。但是無論如何,這件案子就這樣結了。處死了兩個下人,這件頗為轟動的李代桃僵案竟然就結束得出乎意料,但是卻又是意料之中。畢竟這件案子牽扯到兩個郡主,一個公主以及一個親王,最後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結果了。而那死了的落霞郡主就成了風國太子的側妃,風國太子承諾會將落霞郡主的屍骨運回去,按照禮節來‘操’辦。
楚德雖然有些不願,但是‘女’兒那般死去,也隻有這個方法較好,否則也不好葬入祖墳。
楚帝對於這件事情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對君彥辦案第一次沒有誇獎,但也沒有批評就是了。很多人這次也是奇怪了,很多百姓都以為這是真相,因為這是最忠義公正的忠義侯君彥公布出來的。而一些知道內情,又知道君彥為人的,心裏也記起納悶。君彥這樣一個不畏權貴的人,這次這樣處理,難道是畏懼權貴了。他們可不會相信,這明顯是頂罪的君彥會看不出來。
這件案子一結束,雖然依然遭到很多人非議,但是人家受害者的家屬裕親王府都沒說話了,其他人也就隻能偶爾‘私’下裏說說了。因此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告一段落了。心情一鬆,榮華公主就想起來自己好久沒有看到心上人瑾少軒了。
因此一道清早得了準信,心情一好,沐浴完就找楊嬤嬤來問關於瑾少軒的事情了。
“公主最近因為案子的事情心煩,老奴就沒將這件事情上報。左相大人好些天沒來上朝了,告的病假。”
生病了?
她一開始還在奇怪,這次和親瑾少軒怎麼沒有出來摻和呢,沒有想到竟然是生病了。她還竊喜的以為,瑾少軒是終於不喜歡林初水了。所以那段時間就沒有去找他,免得再引起他的心思就不好了。
“本宮要出宮。”
“老奴這就去準備。”
楊嬤嬤知道公主知道左相大人生病了,肯定回去探望的,連忙就出去準備了。
當馬車到了左相‘門’口的時候,榮華公主下了馬車,在‘門’前站了一會。
“楊嬤嬤,你說他看到會不會很驚喜?”榮華公主畢竟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情竇初開正當妙齡的‘女’子,在麵對感情的時候難免會表現出小‘女’兒的姿態。對這些,楊嬤嬤早已經習慣了,忙在一邊輕聲說道:“老‘女’想左相大人肯定歡喜的,公主殿下一得知左相大人生病可就過來探望,這份心意就很讓人感動了。”
榮華公主聽了楊嬤嬤的話,心下安心了一些,然後就快步往前走去。楊嬤嬤先和守‘門’的說過了,守‘門’的不敢怠慢,就將榮華公主帶到前麵的大堂,準備了上好的茶水招待著。而此時也早有小廝跑去通知瑾少軒了。
瑾少軒此時正躺在院子中的一顆樹上,微微闔著眼睛,懶懶散散的樣子。一身紅衣依然張揚,鮮‘豔’的紅‘色’彌漫在樹間,有種說不出來的妖嬈嫵媚。
小廝進來的時候,看到大人正閉著眼睛躺在樹上,一時間之間站在原地躊躇不已,不敢上前打擾。
“什麼事?”
瑾少軒依然閉著眼睛,嘴‘唇’一掀淡淡的出聲。
“榮華公主來了,正在客廳候著。”聽到這話,瑾少軒眉目之間沒有絲毫‘波’動。在小廝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瑾少軒卻是淡淡的說話了,“說我睡下了。”
“是。”
小廝得了答案,忙下去了。
瑾少軒也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薄霧,薄薄的,卻是遮蓋了眼睛的思緒。
他此刻誰都不想見,若是說想見的話,也隻有那個‘女’子。隻是,那個‘女’子此時應該不會相見自己。一開始,隻是因為那一眼讓自己心動,讓自己想要守候在身邊。那麼隨著慢慢的相處,他看到了她清秀麵容之下的層層智慧智慧,心中則是有了一種歡喜。這樣的‘女’子,若是能夠得之,該是人生之‘性’。
‘迷’‘蒙’之間,眼前似乎再次浮現了那個雨幕之下,淡淡的如水墨畫一般的身影。
那副畫卷,成為了他心中最溫暖的畫麵,讓他想著想著,每每嘴角都會傾瀉出許多笑容。
似乎因為想到那個‘女’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原本沉重鬱結的心稍稍有所好轉。眼中薄薄的霧氣散去一些,他起身足尖輕點,快速的朝著那個是他母親的人的院子而去。
‘玉’雪卉這些日子幾乎是滴水未進,一個人整天沒日沒夜的坐在院子中的菩提樹下,腦子裏想的全是以前抱著小五的畫麵。那個時候,她總是喜歡抱著小五坐在菩提樹下。喜歡在他耳邊訴說她的仇恨,喜歡將話語一遍遍的在他耳邊說著。她最想的就是,有一天能夠殺了楚帝,能夠為她的兒子報仇。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是那些仇恨都是假的,她該恨什麼。她曾經以為堅不可摧的恨意和報仇,如今卻是成為了一柄柄鋒利無匹的利刃,不斷的在穿刺著她的心。她如今總是喜歡低頭看看自己心髒的位置,看看那裏是不是流血了,看看那裏是不是已經空落落的了。
當瑾少軒來到院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玉’雪卉眼神癡癡的看著院‘門’的方向。
瑾少軒因為使用輕功,是從圍牆越過來的。所以此時進了院子,她也不知道。
瑾少軒站在菩提樹的旁邊,一直看著她。而她則是一直看著大‘門’的方向,眼珠都不錯一下。兩個人就這般,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一直到了黃昏。
他微微抬頭,隻覺得那昏昏的天‘色’,帶著一種沉重的力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在天即將全黑的時候,他突然有些害怕的往前走了一步,似乎這樣就能夠留住那些光明。
就是這一步,驚醒了‘玉’雪卉。‘玉’雪卉原本癡癡的毫無‘色’澤的眼睛,在聽到這個聲響之後,頓時閃爍出了無窮的生命力。她慢慢的轉頭,動作慢得如同被按了慢播鍵一般。當她終於轉過頭來,看到心心念念的小五,心頭一鬆,所有的疲憊饑渴全部向她湧來。眼睛一閉,她直接昏倒了,在昏倒的最後一刻,心裏想著這即使是夢,她也歡喜。
瑾少軒一開始隻是冷眼看她轉頭,看她昏倒,本來以為就會這般冷血的看著。待感覺到手裏的重量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身體比思想反應得更快,直接將人給接住了。他有些愣神的看著懷中‘女’子的容貌,突然就覺得看不清,有些模糊。
一時間是她的溫柔,一時間是她的嚴厲。但無一例外的,皆是在菩提樹下。
他也喜歡這顆菩提樹,每次坐在這裏,他的心就會格外的冷靜。但是,這次他的心卻是如何也冷靜不下來,格外的‘亂’。
林初水這幾天在想關於那張人皮的事情,卻是毫無頭緒。過了幾天收到消息說是林苑傑要回來了,頓時就有了主意。
既然林苑傑回來了,那他會回來嗎?
手上隨意的用手指轉著那張人皮麵具,腦子裏‘亂’‘亂’的想著。
突然覺得無聊,眼睛轉到那張人皮麵具上,頓時眼前一亮。也不知道這張人皮麵具效果怎麼樣,雖然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但是她已經做了‘藥’物處理了,因此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問題。
她伸手將人皮麵具往臉上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帶得服服帖帖的,定睛往鏡子裏麵一看。
竟然是一個絕‘色’美人,一張麵容清如荷‘花’。
“小姐,這是剛剛熬好的補湯,小姐趁熱喝些。”
這個時候,白嬤嬤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抬眼笑意盈盈的說著。
林初水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頓時白嬤嬤手上的托盤直接掉在地上。然後就猛然衝過來,抱著林初水的腳,就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