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處雲彩他有多癡情，就有多無情。在原配張幼儀懷孕兩個月時，徐誌摩強迫她簽字離婚，隻因為他深深愛上了豆蔻年華的林徽因；數年以後他又激烈地愛上了朋友王賡的妻子陸小曼，奪而以為己妻……這個故事充滿了離經叛道的元素，裏麵的男女卻個個光彩奪目，互相輝映。回望這段軼事，令人對原配、小三、出軌男等等熱門詞彙，少了一份迫近的義憤，卻多了一份時光沉澱的打量。
一
看過些晚清及民國時期的老照片，很多貴婦及後妃的照片頗讓人失望。即便是讓人很有好感的珍妃，看上去也隻是個平凡女子。想來光緒於珍妃，與其說是帝王之寵，不如說是兩個年輕人在談戀愛。還有些後妃留下的照片，看起來都相當寒磣——難怪有一幹人要大呼同情皇上！（大概是那個時代攝影技術落後，尤其藝術照尚未誕生。）
而人如其名的照片美人，竊以為也就兩個：一是婉容，二是林徽因。婉容看來頗為端莊，我們可以想象真人的美麗。而林徽因少女時代的照片，則直接呈現出光彩奪目的風華，無論放到哪個時代，都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以前西媒評價波姬小絲的少女之美，是世界第八大奇跡。而林徽因少女時兩頰融融，顧盼生輝。兩條長辮子上係蝴蝶結，一身學生裙配長筒靴。渾身透出時髦少女的範兒，同時又拿著大家閨秀的氣度。很是賞心悅目。
她的美貌，就連丈夫的續弦林洙都為之傾倒：“我的注意力被書架上的一張老照片吸引住了，那是林徽因和她父親的合影。看上去林先生（徽因）當時隻有十五六歲。啊，我終於見到了這位美人。我不想用細長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雙眼皮，長睫毛，高鼻梁，含笑的嘴，瓜子臉…這樣的詞彙來形容她，不能，在我可憐的詞彙中找不出可以形容她的字眼，她給人的是一個完整的美感：是她的神，而不是全貌，是她那雙凝神的眼睛裏深深蘊藏著的美。”
蕭乾夫人、著名作家文潔若也讚歎說：“林徽因是我平生見過的最令人神往的東方美人。她的美在於神韻——天生麗質和超人的才智與後天良好高深的教育相得益彰。”
說了這麼多，意思無非是，林徽因生得很美、氣質又好，既有照片鐵證如山，又有無數名人粉絲的文字加以佐證。大概，這也是她一生男人緣極佳、而女人緣奇差的根本原因所在吧。
二
林徽因一生光彩照人，處處眾星捧月。給人印象，仿佛是一個天生的公主。這話也沒錯。她因為冰雪可愛，打小就被父親視作掌珠。然而，她的童年卻也頗有幾絲陰霾。她的優秀是靠了父親的培養，而她的陰影也是來自於父親。
她爹林長民，學問很不錯，也有政治抱負，自負是“治世之能臣”。他一生都孜孜不倦地走在從政的道路上。最大的官，做到了北洋軍閥政府的司法總長。但內心深處，林長民又是個十分渴求愛情的浪漫男人。
他有一句流傳後世的詩：“萬種風情無地著。”他還做過一件相當雷人的“浪漫”事：和徐誌摩玩互通情書的戀愛遊戲！具體方式是角色扮演：林長民自己扮作一個叫“苣冬”的有婦之夫，徐誌摩則扮成一個叫“仲昭”的有夫之婦。兩個人在信中互訴欲愛而不得的痛苦。
林長民的信寫得極盡纏綿，不知徐誌摩當時作何感想。後來他開玩笑說：這信寫得情真意切，比他（林長民）編的那些大部頭好看。
林長民何以要提議玩這個匪夷所思的遊戲？這確實讓人費解。（腐女們不可瞎想，其中絕對沒有斷臂山）若說是以書信來抨擊舊傳統、倡導自由戀愛的風氣，可這些信件當時又隻是私下往來啊。
後來，一位非常八卦的顧頡剛先生，經過一番調研，考證說徐誌摩扮演的“仲昭”實有其人，是浙江石門的一位已嫁的徐女士，應該是林先生的戀人。
這種說法比較可信。因為“苣冬”就是林長民自己的號，而“仲昭”就是他的心上人了。當時，難以排解相思意的林先生，隻不過是順手抓了個擅長寫情詩的小詩人，來充當夢中情人的替身罷了。
不曉得徐誌摩後來是不是反應過來了。在林長民去世後，他把這信翻出來發表，結結實實地雷翻了一國老小。小徐，還真是有點不厚道。
林徽因的親爹是如此富有想象力、內心如此浪漫的一個人。
而林徽因的親媽又是什麼樣的呢？她生於嘉興一個小作坊主的家庭，沒見識，暴躁，還是文盲。作為夫妻，這兩個人的交集太少，她又不會溫柔手段，怎麼可能琴瑟和諧？所以，林徽因一出生，就麵臨著父母的感情危機。林徽因兩歲時，父親又納了可人的小妾。小妾很乖巧。乖巧的女人比彪悍的女人更危險。林先生的心很快就完全傾向了那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