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2)

彼時的若蘭大腦一片混沌的端坐在一間裝飾華麗的高屋內。先前灌下去數杯女兒紅一股腦的湧上來,酒勁大的直衝的腦袋疼,可她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身處險境,不能有半點的懈怠!

即使打小便離開了上官家,可有關家族的恩恩怨怨,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的,而歐淨琛,一個長輩們口中談之色變的神秘人物。他將她從幫派鬥爭中出來,到底是為了拯救她亦或是將她拖入了地獄?屋內不斷有人走來走去,奴仆們皆是亂作一團,估計這位掌門的前來讓他們驚慌失措了不少,不過百忙之中他們依然不忘問她有何需要。是她與歐淨琛的那段花邊新聞起了可笑的作用嗎!人人都以為她真的是歐淨琛的新寵,都想給這位歐主留下好印象,所以都想來和她套交情,又肯給她三分薄麵?!房間裏烏壓壓的人氣,閉塞的空氣讓她昏昏欲睡又很想嘔吐。但她一直竭力忍著,鼓勵自己一定要忍,千萬得忍,甚至用盡各種方法分散注意力。忽聽走廊皮靴的聲音,顯是有人往這邊來了,屋子裏的人都驚恐萬分眼睜睜瞧著那兩扇門。若蘭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門終於被人打開,一個文雅儒秀的男子走進來,目光極是銳利,若蘭冷噤噤又打了個寒戰,隻見他目光落在若蘭身上,眼底微微泛起一點笑意,話裏也透著溫和的客氣:“上官小姐,少爺說他即可就到,請您耐心等待一下。”繼而他又向著周圍這些表麵上忙碌實則看熱鬧的仆人們下了命令,還她一個清靜之所。

若蘭聽著這話覺得自己的腦袋更暈了,她的臉就像是一個被酒精給漲紅的蘋果,充血的難受。渾身更是燥熱,她不停的給自己扇風降溫可收效甚微,隻覺得脫了這層層壘壘束縛住她的華裳才好。就在此時,走廊上又傳來雜遝的步聲,數人簇擁著一人進來,為首的那人烏黑濃密的發線,襯出英氣的一張麵孔,皮膚清爽白淨,不過年紀卻是模糊的。

若蘭沒有料到歐家的大當家竟會年輕俊美的,但由眉宇間透露出的一股冽然之氣著實讓人生畏,完全沒有昨日看到的狂野有力,亦或是說昨夜隻是她的一場幻覺。先前那人一見他進來,叫了聲:“歐主!”

若蘭腦中嗡得一響,該來的還是來了。十歲過後若蘭一直在上官祖宅中成大,對於父母的故事也有耳聞,歐家最大的驕傲,歐靜秋的死讓兩個龐大家族從親家一夜間變為仇敵。多少年過去了,這裏麵的夙願反倒越積越深。這也是她如此深怕歐家人的重要原因。

歐淨琛卻緊緊盯著突然驚跳起來的上官小姐,過了片刻,方走到她麵前站定,一字一句沉聲吐出:“上官若蘭?!”

若蘭被迫性地抬頭看他,卻不曾想這高度竟會相差如此之大,她的頭頂還未及他的下巴,要正視他非得費力的將頭仰成九十度角才行。這一仰頭就更暈了,嘴裏也開始說胡話:“你要幹嘛?你個大男人如果真的想要與上官家為敵,綁架我一個小女子本來就勝之不武,況且我常年遠離上官家的權利中心,我這裏沒有任何你想打探的秘辛!”她的話說的幹脆明了,我對你沒有利用價值嗎,所以這個時候就放了我,還不至於會引火上身。

他的胸膛重重的起伏震動,上方傳來他止不住的大笑聲!若蘭驚駭的瞪視這個大笑的男人!他一定很少笑,尤其這種大笑更是絕無僅有。不知怎的,她就是知道。隻是不明白自己究竟說了什麼好笑的話讓他這麼開心。

不一會兒,他止住了笑,深深看著她,用手輕撫她嬌嫩的紅頰。“看來,我在那堆垃圾中撿到了寶!你相當聰明、相當勇敢也很有膽量,隻是以後你要銘記在心的是:在這裏,你再也不能說出這樣的不知輕重的話來。要是屢教不改的話,可就不像是今天這樣的口頭教育這麼簡單了。”

若蘭的呼吸變得急促,沉年女兒紅的香氣在周圍彌散,歐淨琛深吸一口,竟覺得這香味如迷藥一般,讓人沉醉。

歐淨琛適才出口的威脅非常的揶揄逗弄。若蘭掙紮著逃脫他的勢力範圍,可這一動,好似天雷勾地火,排山倒海的感覺全速湧向她的喉嚨,她要吐了!

“過去!”她大吼一聲,揮開擋在她麵前的歐淨琛,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若蘭就連滾帶跌地出了房門,抓住門前的鐵杆還沒來得及站定就嘔心挖肝般的大吐特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