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緊緊抿住雙唇,跟了進來,堅決地不發一言,一時間整個房間冷的像坐地獄一樣。
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說起這個事情,若謙依然還像是發生在昨日一般的清晰,這是他第一次認清楚這家人所有的麵目,如此的醜陋不堪,如此的……誒,種種的不堪回首啊!
“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家夥,在外人麵前一副葳葳蕤蕤的模樣,在這家裏卻是鬥得狠啊!找大了,翅膀硬了是吧!現在都能這樣了,要是長大後還指不定什麼時候真正的兄弟鬩牆呢!”上官老爺也不看上這幾個外戚的孩子,但無奈他膝下的兒子沒一個爭氣的,每生一個都是女孩。現在的上官家的名聲完全是靠著他這一把老骨頭撐著,要是真的把上官家傳給這幫孽障,祖宗在底下也會死不瞑目吧!
“孩子他爺爺啊,我們家若恭肯定是被人欺負了,他這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的性格我知道,說什麼也不會和人打起來的。”三夫人瞧見這老爺子是真的怒了,趕緊的為她兒子脫罪,這老爺有的是鐵血的手段,上官家當年就是憑著他殺人不眨眼的冷酷一手稱霸的。
“娘……”三少爺一改原先的凶狠,哭叫的奔向他娘的懷裏,“娘,你看,這是二哥掐的,兩個手上都是。”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惡人先告狀吧?!
“喲,這都青了,大家都看看,我兒子都傷成這樣了,大家可都得為他作主啊!”真是一對母子,事情還沒搞清楚呢,喊冤叫屈的倒是排頭兵。
“先別急啊,把事情先搞清楚再說!”若謙的父親一看他的兩個孩子都在場,心裏大叫不好,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查清楚,千萬不能容這對母子鬧起來。
大夫人憑借著自己娘家的地位,在這個家裏還是有發言權的。見到若謙吃力的爬起來,衣袖裏在不停的滴血,連忙跑步來想要看看他到底傷在哪了。隻是若謙卻不吃這一套,半個月了也沒見她多關心他幾句,這個時候,在一大家子的人麵前反倒裝慈母,她不惡心,他惡心!
若謙吃力的躲開她的手臂,將臉倔強的扭向一邊,大夫人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心裏的火蹭的一下跳的老高,她本就恨極了這對母子,現在好不容易弄死了那女人,現在遭受這樣大的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她立馬遞了一個眼色給他的丈夫,隻是這回上官老爺卻首先發難了,他本來就已經是怒火中燒,見這小孩子又是如此的孤傲耍橫,臉色不由的一沉,氣憤的指責道:“二孫兒,誰教你對娘這麼無禮的?”
可這若謙雖然人小,可和他娘一樣,學了一身的倔強,隻見他將臉一揚,直接對著神情恐怖的老爺說道:“她不是我娘,若謙隻有一位母親,而且她於半個月之前就早已死了。”這是上官老爺的硬傷,全家人都避而不談的話題,現在他突然提起來就像是打開了每個人內心中的那個小黑屋一樣,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孩子命不長久了。隻是這出人意料的是,上官老爺不單沒有生氣,反倒是氣極反笑,看著這還不及他大腿的孩子,居高臨下的說道:“真不愧是上官家的好孩子啊,除了學會打架,更學會頂撞我了。”
他身旁的管家見他反常的舉動,立馬上前勸道:“老爺還是息怒啊,大夫說了你現在不能動怒,況且小孩子說話沒分寸,您不必和他一般見識,還是保重身體要緊啊。”
“對啊,對啊,來上官,你陪老爺出去,為一個毛孩子氣壞了身子可是得不償失的事情啊。”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不能讓上官老爺在場,不然她兒子就不能脫身了。大夫人這一手的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夫妻雙方更是配合默契,孩子的賬以後再算,今天要做的就是把傷害降到最低點。
誰知她這麼一說,反倒是激起了若謙強烈的逆反,他大聲道:“我不是什麼小毛孩。”並且狠狠的瞪了大夫人一眼:“而且也用不著你這麼假惺惺!”
“你說什麼?”在一旁的父親急了,氣急之下,伸手就要打他了。可就在這時,上官老爺忽見管事的帶著幾個小廝一陣亂跑,他就在門口,直接喝令小廝挺住,管事的一見到他這人,唬的骨軟筋酥,忙低頭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