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天立馬就知道自己錯了,他太信任這根絞索,他太信任自己,一個人自信太強也同樣容易發生錯誤的,有時甚至比沒有自信更壞。旭笙第一次看到他臉色變了,他們同樣做殺手的人都知道,殺人這種事最好是一鼓作氣,不能受半點外界的幹擾,這種低級的錯誤可能打擊掉一個頂尖殺手的信心,她見過歐家太多的殺手就因為一個錯誤,鑽進牛角尖從此淪為廢人,再無半點利用價值。她隻能祈禱趙佑天的內心足夠強大!
這幾個人功夫也許沒有他們兩人高,但一把寶刀傍身,也能夠克敵製勝。趙佑天迅速理清自己的思緒,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突然他就詭異的笑道:“其實剛才那兩個人和你們應該是一夥的吧,這些個追殺什麼的東西都是幌子。你們本來以為可以打同情牌,最終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暗殺掉我們其中的一個人。但沒有想到的是這情報有誤,草叢裏還藏著一個人,所以你們幹脆就實行了備選方案,直接放暗器刺殺掉這個女人。”趙佑天指著旭笙的方向,看著她滿眼的不可置信,朝她無聲的點了點頭,繼而又說道:“然後你們就想著逃跑,畢竟你們的主子估計不相讓你們把事情鬧的很大,他應該還對你們說過,這件事應該速戰速決!對吧?”
這三人一聽,渾身的戾氣更加重了,趙佑天的推理對了大半,這讓他們內心的恐懼更加重了。其實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說的很對,他們的主子的確這樣要求過他們,但他也曾說這項任務不需要置敵人於死地,隻需要讓他們的矛頭轉向一個叫歐淨琛的人就可以,最好是讓他們起疑心,讓他們感受到來自那個人的威脅即可。可是主人沒有告訴他們,他們所要麵對的敵人竟然會這麼聰明,不消一會就能推理出大致的經過來。正因為這樣,所以這個人才更加不能留,這項任務本來就是一個秘密,所有的知情人都得被處理掉,趙佑天也不例外。
現在這出戲已演完他們已沒有隱瞞的必要,何況他們始終都沒有瞞過趙佑天的眼睛。旭笙在一旁,看著這幾個人和他對峙。她是歐淨琛一手培養的,知道歐淨琛手下的絕非是善類。剛剛是趙佑天為她擔心,現在角色轉換過來了,她開始為他捏一把汗了。對付一個歐家的殺手,趙佑天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可以一下子對付好幾個已經上滿發條的冷血殺手,趙佑天的勝算到底又有幾成呢?這些個人可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呀,可不能和那些山間小賊比!
她的瞳孔在收縮,死亡的氣息正在此刻漆黑的山穀裏驟然降臨。她不知道此刻向他要求留下一個活口是否合適,但她真的很需要一個人,一個可以幫助她們找到他們主子的人。
“其實就算你們殺了我們也是沒用的,看那個山頭,裏麵全是我們的人,隻要我放出信號,他們就會進來救我們,到時候你們兩個人,一個都別想跑。”聽了這話趙佑天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像是一個活死人一樣的肌肉僵硬。旭笙隻能祈禱他不要受這人的話的影響,不要緊張,不要反應遲鈍。兩軍對壘,大戰當前,每一方的隊伍都喜歡互相嗆聲,從心理上首先擊敗對方,她相信擅長心理戰術的趙佑天絕對不會受此影響的。
山坳的外麵人影瞳幢,刀光閃動。那些人並沒有說謊,他們這次行動的確動用了全力。真的要玩人海戰術嗎?趙佑天眼睛就像根鞭子上上下下地抽打著對方,掂量著對方的分量,其實這些人還輪不到他動用殺機,即便他剛剛犯了錯誤,他也知道在江湖上能讓他動殺機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所以,在他眼前的這幾個人,或是外麵沒進來的一幫人,他都覺得這完全是小菜一碟的事,隻是有這麼多實戰經驗的人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一種叫做計謀的東西,他們這幫人能跟他耍第一次,還有可能耍第二次、第三次。
“兄弟們,上!”這頭領一聲令下,這幾人就用著幾乎是完全同樣的身法,完全同樣的速度。就像是四枝箭,在同一刹那中射出,箭跺是旭笙。竟然會是旭笙!這是這所有人始料不及事,旭笙心裏一直擔心著趙佑天,到了他們攻擊的時候,她也隻是一手扶著劍鞘,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佑天,以防他實在無法支撐,或是這幫人使暗招的時候,幫扶著趙佑天,她本以為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戰鬥,可是為什麼,他們的攻擊對象會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