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星稀,夜已將盡。北風在上官家偌大的花園裏呼嘯,上官若謙卻不動如山似得坐在湖心的涼亭裏,望著前麵曲折的走廊,臉色焦急仿佛在苦心等待著什麼似得。眼前黑雲壓城般的天氣就像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努力了這麼久,隻要一旦與那個神秘人達成的協議,那他就真的可以完成多年的夙願了。這是一條極為艱辛的路,他獨自走了這麼長的時間,耍盡了心機,用盡了手段,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他揮退了隨身的仆役,一個人孤坐在亭子中間。冬日的湖心亭別有一番涼意,四周皆是死一樣的寂靜,平日裏吵擾不可終日的上官府此刻就像是已經完全進入了夢鄉,無人來叨擾。可為什麼心裏還是會忍不住的長歎一口氣呢?就連未來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都不能衝淡此刻內心的孤立無助。上官若謙籲出了一口氣,可還未等到他氣定神閑,一個妖嬈的聲音突然傳入耳內,“堂堂上官家的二少爺,一個正處於人生得意之時的人,怎麼也會歎氣呢?”
“誰?誰在那裏?”若謙甚是警覺,經過瞬間的失神之後,他立馬恢複了備戰的狀態。
“幹嘛這麼緊張,二少爺,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啊?!”一個漆黑的人影從黑暗中現身,來人邊說著話邊伸出手來輕撫住自己的櫻桃小嘴,嬌笑著。在這呼嘯的北風裏頗有一番嚴寒刺骨的詭異感。
她的手異常的白,細微的月光打在皮膚上麵,竟顯露出瑩潤的玉器之感,這是一隻非常美的手,就像他記憶之中——鶯鶯的手一樣,纖細而又白膩潤滑。
上官若謙心中的主意拿定,停下了進攻的姿態,靜靜地看著這隻手,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你來幹什麼?我大哥已經死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你隻是逢場作戲而已,既然你不肯助我一臂之力,我也就不勉強你了。這裏月黑風高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在這裏出現,要是有人看見,又要說我們兩人的閑話了!”
“喲,這二少爺感情是想要做正人君子了,平時在人前也沒看到您這般有禮有節啊!你大哥的女人你又不是沒玩過?”鶯鶯依舊是笑的燦爛,他雖然看不清的她的容貌,但這聲音真是像刀子似得割著他的耳膜,滲人的厲害。
“你說什麼呢?我今天有事,不和你計較!我奉勸了你在我發火之前趕快離開,否則修怪我不客氣!”他竟然已經答應那個神秘人一個人來,不能泄露他的半點行蹤了,今個要是被鶯鶯這丫頭給撞破,那他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若謙少爺你這麼晚了還會在這麼偏僻的涼亭出現,還能有什麼事啊?若不是會情人的話,那就是……?”
“你胡說什麼呢?”若謙不假思索的否認,心裏急躁的想要清理掉這個麻煩精。
“別這麼快就否認啊!上官家的人嘛,都好這一口,你說出來我又不會恥笑你!說,你看上的是哪一房的啊,說出來讓我聽聽!”鶯鶯的語氣始終是不溫不火,閑閑的。說到最後,她竟然就在若謙的麵前坐了下來,態度十分悠閑。
“你這****,快給我滾!”若謙終於開始發飆了,他見過不識相的女人,可沒有見過類似鶯鶯一樣,非得要作死不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