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府中甚傳,說您和若蘭小姐完全就不像是一對夫妻。您看看您現在都是需要上官老爺催促著才會去看她,甚至從結婚到現在,您都沒有和若蘭小姐在一個房間共處超過半天的。所以,所以他們就說……”阿東的話說說停停,欲語還休,十分的遲疑。
“他們都說什麼?你今天就把話給我說清楚。”潤白幾乎可以預感到這些下人嘴裏會吐露些什麼不成文的東西,可是人就是這樣,他們就是賤啊!就是故意的作死!
“她們說像是您和若蘭這樣的是根本就不會生孩子的,你們看起來太相敬如賓了。”阿東這算是客氣的了,黛藍把原話不動直接告訴他的時候,他這耳朵都覺得“疵”的疼。
“阿東,在我麵前你幹嘛還要這麼客氣……你的意思無非就是他們認為若蘭的這個孩子不是我的,認為若蘭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中規中矩,符合所有人對大家閨秀的所有幻想!”潤白轉過頭,接著往前走去,“阿東,你是知道這件事的內幕的,又何必做過多的驚訝呢!”說白了,對於仆人的那些閑言碎語,潤白根本就從未放在心上過。
“可是少爺,您難道沒有注意到這背後的深意嗎?這可是對若蘭小姐閨譽最為赤裸裸的侮辱啊,作為小姐丈夫的您難道不需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陳清什麼嗎?”阿東十分不理解為什麼少爺完全不能理解他所焦急的那個點上。
“阿東,你要記住,閑言碎語用堵得方式是絕對行不通的,你越是否認,人們就約會覺得確有其事。而這件是他們本來說的就是對的,我也無從辯駁什麼,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置之不理,安靜等待這場風波過去。”
潤白說的冷靜,走往若蘭住所的路上想想還是警告一下阿東,免得他糊裏糊塗不知道輕重,“我和若蘭的事情你不要在旁人那裏多嘴,知道麼?要是上官桀知道了……”上官桀剛剛說的那句話,就像是閃回一樣在他的腦子裏來回的浮現:記住,若蘭是你最後的保險,我現在留著你,是因為若蘭愛你!如果潤白被上官桀發現這一切全是假象的時候,他的結局……?
阿東瞧見自己的話居然沒有受到重視,哼哼唧唧的含糊了一聲,就算是答應少爺了。
“若是上官桀真的會發現的話,不管對錯我們都認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可是若蘭和上官桀父女之間的問題我們幫不上忙。隻能靠他們之間自己解決。懂麼?”
“那您現在又問什麼要去呢?”他們現在難道不正是走在去若蘭住所的這條路上嗎?!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啊!”潤白站在門口,長長的歎了一聲。無盡的辛酸,一言難盡……
主臥裏,若蘭正坐在地板上發呆,看到潤白進來一下子就哭了。潤白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的地板上,若蘭偎在她懷裏,趴在她膝蓋上抽噎。
其實潤白在一開始,沒進來之前就已經全副武裝,因為他一直還記得他上一次見到若蘭的模樣,那樣的歇斯底裏,那樣的脆弱又極度瘋狂……
可是現在的若蘭,隻剩下一副纖細骨架的若蘭,像個純潔的天使一樣依偎的他的懷裏,沒有多大的動彈,甚至就連呼吸都很輕淺。潤白用手指順著她的頭發,指腹輕輕的按摩著她的頭皮,另一隻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拍。好一會兒若蘭哭夠了,漸漸的停下來,在她的輕柔動作裏平靜。
她的臉龐依舊是蒼白,許是因為這幾天悲傷過度,七情鬱結的原因,身體十分的削瘦,潤白就像少年時期一樣,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可是這種溫暖暖在她的身上,卻始終無法消融她內心早已結冰的壁壘。她的心早已被她的家人,她的“丈夫”傷透了,即便她此刻看上去是那樣的安靜,可是她內心翻湧的波浪隻有她一個人能知道……
“若蘭,你這幾天瘦了好多啊!抱著你,咯的我骨頭都疼了……”潤白笑著拍拍她的臉頰。若蘭不說話,可是眼淚又流出來了,順著眼角滑落。
“我讓你難受了嗎?”她的嘴一撇,十分的委屈。
“哦,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潤白知道她會錯意了,趕忙解釋,可當他腦子裏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突然說不下去了。若蘭現在需要的不是他的解釋,她的心到底是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
“事到如今,誰都沒有資格告訴你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若蘭,你隻聽從自己的心,好不好?”潤白低下頭摟著她,低低的說。如果放她離開才是她最想要的,潤白情願做那個壞人,但若蘭,在這場戰爭中唯一還保持著純真的人,他願意用他還剩下最後的這一點良知完成她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