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原來愛,一直都在(1 / 2)

令阿東甚為吃驚的是,這門外說話的這人,並不是他的妻子黛藍,也不是藥坊裏的任何一位女子。來的這位女子正是他剛剛才心中稱讚過的賢妻良母之典範——上官若蘭。

因為和上官桀慪氣,原本就極為瘦弱的若蘭顯得更加的瘦削,可待她走近兩人,那臉上的好神采卻是不然忽視的,興許是在門外聽到了什麼,她的兩眼精亮精亮的,就像是藏了兩顆打磨光滑的黑珍珠一般。

“若蘭,你怎麼……”潤白滿臉的驚訝,這可是他們的秘密據點,若蘭怎麼會知道這裏?

“我怎麼會知道你到這來了?而且還跟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出來?”夜裏的寒風凜冽,她小巧的鼻尖已經被凍的通紅,可白皙的雙頰則像是是充血似得漲紅,就像是一個在寒風中跑了好久,又突然進入一個極為溫暖房間的人一樣。

“我晚上散步的時候看到你向馬房借了我,然後我就問了一下相熟的馬夫你去哪兒,他說你去藥坊了。然後我一想大晚上的你去藥坊肯定是出什麼事了?然後我就讓馬夫給我遮掩一樣,然後我一路跑過來啦!”

“什麼?你這一路是跑過來的?”潤白已經被這樣的“大家閨秀”給徹底震住了。

“對啊,你看,我還穿著睡袍呢!”解開了厚厚的披風,若蘭穿的果然是他們結婚時穿的睡衣。

“快把它給我穿上,阿東,你出門到隔壁房間去把我上次落在這兒的羊毛襖子拿來給若蘭披上。你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這天雖然是春天,但畢竟還是早晚涼,你這身體本來就不好,還……”

“吧啦吧啦吧啦……你說你這大男人怎麼這麼囉嗦啊!我爹都沒有你這麼仔細的,不過這次也虧得是他,要是他把我圈在這個家裏最偏的角落,而且我還正好與值班的馬夫相熟,不然還指不定逃不逃得出來呢。然後你這藥坊的掌櫃喝過我們的喜酒,知道我是你妻子,當然就把我給領過來了。”若蘭的語氣很是歡快,受不了潤白這一通的殷勤叮囑,直接不客氣的打斷他,“不過話說,你要是去北方的話,可不可以帶上我啊?”

阿東依了言出門去了,而這身子還在門內的潤白已經顧不上若蘭在外麵到底是聽到了多少消息,他已經被如此跳脫常規的若蘭給徹底震的愣住了。長這麼大,若蘭沒有求他做過多少事,到目前唯一的一次也是他去求她讓她嫁給他,以求雙方的保全。而且這一次他去北方已經表明了是去阻止這場“戰爭”的,她這個弱女子要跟著過去幹什麼?所以,所以可想而知,當若蘭突然向他提出如此“別具一格”的請求時,潤白該是有多麼的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若蘭,你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去?”

“沒有為什麼啊?”若蘭脖子一縮雙手一攤,語氣依舊輕快,“你就當我和我父親生悶氣,離家出走了不就行了。反正都是隨便扯個借口就得了,你不是很有經驗的嗎?!”

若蘭的聲音裏滿是輕鬆愜意,一顰一笑之間還不忘暗諷潤白剛剛吩咐阿東要他隨便扯了借口敷衍上官家。她這一說可把潤白給問住了,可是潤白不是傻子,他與若蘭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若蘭這人有什麼樣的秉性,他是再知曉不過的了。如果說旭笙是表麵精明實則神經大條的話,那若蘭則完全是她的一個反麵。心細如絲的她,是一個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會像旁人吐露半分,將一切痛苦都喜歡悶在心裏的人——即便她偽裝的再輕鬆隨意!

可是問題在於,若蘭是個女人,潤白他不能像逼問阿東一樣問東問西,同樣他也不能像和旭笙侃大山一樣的去和生性內斂、寡言的若蘭攀談。而這意味著——潤白他是肯定不會問出點什麼來的了,可他心裏又十分擔心著旭笙的安危。此刻的他真是恨不得長了一雙翅膀飛過去才好,可偏偏這還沒出門呢,又殺出一個“離家出走”的若蘭來。

他心裏本就急躁,而現在就更像是火上澆油,隻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了。

“若蘭,聽著……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這次去北方是有十分緊急的任務在身,所以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是不能帶你去的!”潤白說的斬釘截鐵,勾長了脖子看向外麵,心裏疑惑著為什麼阿東隻是去拿個衣服怎麼會去那麼久。

“哦,你真的不能帶我去嗎?”若蘭揚著眉梢,進一步的問道。

“對!而且我立馬就要走了,回頭讓阿東送你回家!”潤白已經等不及阿東來給他牽馬了,他準備即可就出發。

那口吻活像是丈夫要攆了原配回家,火急火燎的想著要去見小三。可是潤白這心裏急躁,他已經顧不得去考慮那個,體諒這個了。他身下的隻有本能,他必須要去遠方保護那個他最愛的人了。

“潤白,你給我站住。”見到作勢要走的潤白,若蘭極為難得的大聲吼了一句,可她的聲音向來清脆,不僅是半點威嚴都沒有,聽上去反倒是撒嬌之語。

“潤白,這是你欠我的。前些日子我怨我父親拿我當誘餌,我爹雖然沒有挑明,但我都知道,這裏麵你也貢獻了不少吧!若是你今天鐵了心的不帶我走,那你就在我麵前向我保證,我那短命孩子的死與你沒有半點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