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天不是大夫且也不懂什麼醫理,但俗話說久病自成醫,像他這樣的頂級高手身上哪裏不是帶著傷痛的,要說什麼治療內力外傷的偏方奇術,他估計比潤白這個神醫還要懂得多。
潤白與他講明自己所遭遇到的困局,趙佑天伸手過來以以內力試旭笙的血脈,右手一搭上她的血脈登時便極為吃驚的轉向潤白,“這怎麼可能,旭笙這……”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右手所摸到的,不敢相信似得又試了一遍,忽地心念一動:“旭笙這外麵脖頸處的傷口卻也都是稀鬆平常,況且他也看到潤白替她已經止血了,莫非她另受奇持的內傷,否則何以她怎會如此的例外?”
旭笙的脈搏跳動忽強忽弱、時澀時滑,顯是內髒有異,但為甚麼會變得這樣,實是難明其理。潤白的雙眼死死的盯住趙佑天,一見到他大吃一驚的表情心裏便已經明白,果不其然,他也感到了旭笙脈搏的不同尋常。
“佑天,這種極其奇怪的內力,你可曾見過?”潤白此刻是多麼慶幸,自己出門帶的是一個具有深厚內力的高手,而不是阿東這樣知根知底的護衛啊!
“這麼邪門的內力我是沒見過,但每人體內,均有陰陽二氣,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肝屬木。我知道有一種武功名叫‘七傷拳’,顧名思義這一練七傷,七者皆傷。這種拳術不僅是每練一次,自身內髒都會受一次損害,而所謂七傷,實則是先傷己,再傷敵。主人,你說這旭笙會不會就是為了能克敵而練了這種拳法而傷了心脈,不然也不致有時狂性大發、無法抑製了。”
“狂性大發?”潤白後知後覺,隻知道旭笙才識過人,武功高強,不曾想到旭笙也會狂性、心智盡失。
“上次在江南的歐家別院,我們隻見到了旭笙半成的功力。可當你此前去歐家,您看到的是什麼?這妖女也真是本事奇大了,竟然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旭笙不是妖女,她是一個好姑娘……她會變成這樣,也許隻不過是心急了點。”
“不過這也有可能,歐旭笙坐上這個位置既名不正也言不順,我相信她肯定很早便有了可能會遭到全家的人背叛的危機感,再加上她對歐淨琛,那可是報仇心切,所以當然會在內力還未成熟之時就心急慌忙的練了起來這路拳法來。當年我師傅便警告過我,讓我莫要貪圖這拳法出拳時聲勢煊赫,而在內力還未真的渾厚堅實時學習……誒,估計她其實也有察覺,隻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她的內髒受了大損,早已是無法挽救了,這是武林新人所要走的必經之路,這種拳法我就憑我現在功力,再來練這七傷拳,想來自己也可能還會有損傷。”
趙佑天這話說的甚是惋惜,但大多言語皆是揣測,他們摸不清旭笙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便是身為大夫的潤白,還是身為武林高手的趙佑天,他們皆是凡人,且沒有很多天賦異稟的奇特能力——所以他們當然不知道!
潤白畢生潛心醫術,任何疑難絕症,都是手到病除,這才博得了一個神醫的稱號,此時心裏疑惑,但他卻始終不放棄希望,重又為她搭脈,而這時旭笙的脈象卻又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隻覺她的脈搏跳動甚是奇特,不由得更是一驚,再凝神搭脈,心道:“旭笙這脈搏也忒奇怪了,難道是中了什麼毒,他知道這江湖中有人練的是極為陰毒的掌法,可是這掌法久已失傳,世上不見得有人會使。”可他轉念又一想:“若不是中了毒,卻又是甚麼?如此陰寒狠毒,更無第二門掌力。他的脈搏跳動微弱,說明是中此寒毒為時已久,而他剛剛又以深厚功力為他續命,現下估計是催的那陰毒已散入五髒六腑,膠纏固結。”也唯有這種解釋可以說得通了,不然當他再試圖給她運功療傷的時候,旭笙體內的真氣也不會不斷的衝撞,即便是他再運功進去也始終是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將他給推了出來!”
“主人,說不定還有一種可能……”趙佑天沉思了一會,回想起前先時候,他站在懸崖之上所見到的場景。突然上前一把拉開旭笙的衣襟,隻見她脖頸下方的部位都腫了起來,傷口旁的肌肉盡呈紫黑,顯然中了劇毒。
潤白一直遵從著男女有別的信條,他一直在糾結著自己害的旭笙血流不止,這種內心中無形的屏障使得他無法以一個專業大夫的眼光去準確判斷旭笙的病症。可當趙佑天拉開旭笙的衣襟,血淋淋的衣衫之下卻已是已經腫的紫黑的傷口。他懊悔於自己“有眼無珠”,半點判斷力全無,可心裏又大是驚疑:“這歐家雖然是以出產殺手見長,但歐淨琛讓全體歐家人習的都是名門正派的功夫,從來不會使這般陰毒功夫?即便就像旭笙這樣以出招淩厲狠辣見長的個中翹楚,也不會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出來,不然一年之前,她也不會在打鬥中情願自己受傷,也不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