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身得托滄海,血以薦軒轅(1 / 2)

“飄搖曲折的愛逐漸隨風散去,

就像星月墜入山間。

即使已經累積千年的感情痕跡,

猶如鐫刻在晨霜中;

縱然美麗也會逐漸消失。

我佇立在寬廣的穹蒼,遙望大海;

我心隨著楚江,

流往海的深處消失。” ——來自歌詞“何茫然”

毫無疑問,旭笙是無奈的,她也是可憐的,相比於若蘭可能跟需要憐惜。雖然旭笙有家有親人,但是她卻得不到真正的愛;歐淨琛與歐家的遠親近鄰都把她當成爭權奪利的工具,多麼冰冷的親情。從一出生開始,母親就給了她一個巨大的謊言,到了歐家,她的職責就是為了家族利益成為家族想要她成為的那種人;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她不能愛她想愛的人,他們甚至剝奪了她愛人的權利,這宣告了愛情理想的破滅。還有比這更痛苦的麼;從感情上來講,她比身處在上官家族的若蘭更為可憐。

至少若蘭的成長環境是健全的,即便碰到一個比旭笙還要冷血的歐淨琛,她依然能有辦法去融化這塊堅冰。可是旭笙該怎麼辦,她本身就已是一塊堅冰,碰到潤白這個一個孤傲而卓爾不群的男人,她愛上他又何嚐不是一個錯誤。

當潤白派人來害她的時候,旭笙其實就已經知道了。他們兩人太像了,如果這件事放在她這個女人身上,但凡遇到這種被人背叛拋棄的情況,溫順的女人是柔軟的,自怨自艾;好勝的女人反而會堅強到極至,用事業來加倍補償自己的信心,而且往往不擇手段,一心求勝。

以後發生的事,與其說是潤白對旭笙的刁難,不如說是潤白對自己命運的掙紮。他們從小的生存環境給他們灌輸了這種思想——他們永遠也不會被人愛,久而久之,帶他們都已經長大成人的時候,才慢慢的意識到,其實他們早就已經喪失了愛的能力。你要這樣的他們又怎樣,重新去愛?!

即便心裏再糾結,再不舍,卻又始終倔強的不願意低頭。可她又是那麼的想要得到一點溫暖的愛啊,一直孤獨而又寂寞的靈魂是多麼渴望愛的溫暖。對愛的渴求,每個人不都應該是平等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在她嚐過之後又重新剝奪了上天賦予她的這種能力。旭笙想不通,也始終無法看透。

她的心裏說不出的痛,咽喉總像是有一個很硬的核兒在梗著她,她的鼻腔酸澀,忍了好久好久,淚水終究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

上官府內

隻因上官桀一句話,全家為了找若蘭這件事便忙得那是不可開交。因為信息的不便以及這樣是多多少少不能讓外人有半點可以窺探的餘地,大家隻能偷偷摸摸的到處打聽。可是這世間都已經過去了兩天了,若蘭則還是半點消息全無。滕氏藥坊的人也皆是口風甚緊,待他們一眾人追到這裏的時候,隻知道潤白帶著若蘭已經走掉了,具體的去哪裏,幹什麼去則皆是一無所知。

既然這人是潤白帶走的,本應該是沒有任何可以疑義的地方,可偏偏這若蘭小姐已經有了一次私自外逃的“傳統”,這老爺護女心切,本就疑心病極重的他此刻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愁得白發又多了幾根。

“老爺,請留步,我有些話還要和你說一下。”雖然說是在一個家裏,可上官若謙見到上官桀這個大忙人的機會不多,為數不多的幾次也多是劍拔弩張,沒來的及和他說上什麼一言半語。

“什麼事?”上官桀回頭發問道,他這邊都忙的火上房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脾氣再去應付其他人。其實上官桀的秉性在這一年裏改了很多,那日滕府大火,他們一幫大老爺們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教訓的死死的,他在那個時候也算是看明白了,況且這些年滾在刀口上的日子,他也過夠了。

他不知道人會在什麼時候會突然大徹大悟,立地成佛,但他知道:這麼多年,在走了那麼多的錯路,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之後,他終於撥開了雲霧開到了青天,大有醍醐灌頂的感覺。很多事說放下也就放下了,比如和潤白的恩怨,那把劍本來就是他師傅的,作為弟子由他保管,本來就沒有絲毫的錯誤,是他自己太囂張霸道了。在比如自己的女兒,他很想去彌補他這多年的離開,可一直苦於找不到方法。對於若蘭這次又一次的逃離,他的愧疚遠大於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