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和歐淨琛所居之所,天色漸晚,雨已經慢慢的停下來了。若蘭掀開被子準備上床睡覺。
“淨琛,我覺得那個前日來的老婆婆讓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若蘭皺著眉頭,好像有些事一直擱在心裏,始終揮之不去的樣子。
“那你想起來他是誰了沒?”歐淨琛這幾天過的極為舒適,這裏雖然沒有歐家的高屋華宅,但他在這裏所獲得的心靈滿足卻是前所未有的。可這也帶來的一定的問題,生活的安逸讓他忘了這個,在他們的世界中有可能隨時都存在著危險,而像他這種人必須要時刻警惕這種暗藏在深處的危機。
“我就是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可無論我怎麼想我也無法想出我是在哪裏見過她?”若蘭越想越容易鑽進死胡同裏。
“如果你想不想來就不要想了!”歐淨琛將手握住她的手心,窗外風聲瀟瀟,可這屋內卻是一室的寧靜。歐淨琛被子的一角掖好,“準備睡了嗎?”
若蘭抬頭撥開散落在他身上的發絲,心裏一直思索的東西被歐淨琛所占據。她深情的凝望著他,“真希望你能永遠這樣。”
“那我們逃走吧,逃避一切,我也會永遠都是這樣,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他把埋進她的頸項,在她的耳後,密密的細吻,空氣裏彌漫著催情的味道,這個男人,天生具有魅惑眾生的本事。
“不,我們不能這樣逃離,至少在走之前告訴我的哥哥姐姐一聲,現在他們肯定在找著我呢,我不能讓他們太擔心。我關心你,同樣,也關心他們。”
“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隻有你,永遠。”他的眼裏依舊隻有深情,若蘭覺得自己是被上天寵愛過的孩子,一個男人怎麼可以讓她這麼的幸福。
可是她的責任還在,她必須要去做。
“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永遠”若蘭看著他,停了好一會複又說道,“今天淩晨我們就走吧。”
“好吧,聽你的。現在你要多休息,你身子弱,可不能把你給累著了。”
“淨琛,你好壞。”若蘭嬌羞的作勢錘了他一下,歐淨琛看到她滿臉通紅的模樣心神又是一動,強忍著自己的欲望,切不可再一次傷了她。
“好啦好啦,我不刺激你了,明天要早起,睡吧。”
每個人對於幸福都有自己的定義,但唯一不會出錯的是,這種幸福會讓你發自內心的感到愉悅。歐淨琛原來一直不懂,他也一直不理解為什麼若蘭對他會反抗的如此激烈。直達被撞破腦袋的那一刻,他突然懂了:讓愛你的人痛苦,那並不是愛。如果你愛她,就請用“心”去愛。
就像若蘭想的一樣,生命太短了,有些人,有些事,禁不起蹉跎。若是真的碰上了那個值得你為之放下一切的人,如果那個人可以愛,那就請,深愛!
兩個人是淩晨時分離開這座房子的,歐家所在的這座北方小鎮,這年伊始水氣便極其的充沛,昨夜下了數場暴雨,到了淩晨再去看,就連農居麵前的寬闊的河道都漲起水來,江水泛著豆綠色,渾濁而急促的卷著渦漩,起伏的浪頭仿佛無數匹不安分的野馬,嘶叫狂奔,似乎隨時都要溢過江堤,漫向堤後的前麵的小城而去。
早上的雨終於停了,若蘭和歐淨琛兩人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一把油紙傘的影子。他們兩人來的匆忙,也沒帶多少換洗的衣服,兩人身上皆是隨意地套了一件鄉下人的衣衫,就像是一對標準的農村夫婦一般,高一腳低一腳在堤上走著,泥濘混著濁水,一直濺到小腿上。
“淨琛,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城牆雖然遠遠的便能看到,可他們兩人是徒步前往,怎麼走都像是走不到似得。
“我也不知道誒。”歐淨琛半扶著若蘭,憑借著天生的身體優勢一直幫扶著弱小的若蘭在這泥濘地裏來回跋涉。
“你不是歐家人嗎?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若蘭低著頭,她的一腳踩的深了,費了好大的勁也拔不出腳來。
“……”歐淨琛都不認識她了,還怎麼會有可能記得城外的路呢?
“誒,算了。我們歇一歇吧!”雖然有著歐淨琛的幫助,可這一路走來得實在艱辛,她要是再走下去的話,非得脫力不可。
“那邊有個寺廟,那我先背你去那裏吧。”歐淨琛仗著自己的個子高,眼光看得遠,指著前麵的荒山野寺說道。若蘭沒有多做異議,她身體本來就弱,再加上前幾個月的大出血,稍微動一下就已經開始氣喘籲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