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然,盡矣說(1 / 2)

在事情剛剛發生的一瞬間,潤白原本清晰的邏輯全部被打亂,亦或是說但凡是這件事是發生在旭笙身上,潤白有著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喪失自己的原本很是自豪的非凡智力。他慌亂到無以複加,隻有看到旭笙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下來才想起好幾天之前的論斷。

毫無疑問,阿東過去所說的話,幾乎全部應驗了。但是同時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這件事估計就連石開蓮這個掌櫃的也不知道,滕氏藥坊的格局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都是有一定想同之處的,那就是在建造藥坊之前,必先掘好河道,無論這是一條暗河還是幹脆就坐落在河邊,滕氏的藥坊都必須要傍著河道。就比如坐落在江南的那個藥坊,江南的水道很多,通過藥坊的那卻是條河流很窄而彎曲,到了夜晚人根本就看不出水有多深,也不知通向哪裏。 那河道兩旁是堅固的石壁,左邊的石壁上,有個巨大的鐵環,掛著很粗的鐵鏈,石壁上長著青苔鐵環也已生鏽,那是“嘯虎堂”親自主建的。河上肯定是既沒有船,也沒有人。

但潤白卻已知道,這下麵本來一定有條船,船上一定有人。不但有人,且終年都有人,時時刻刻都有人。這人隨時隨刻都在守候著,等待著他的消息。 他們之間當然有種極特別極秘密的方法來通消息。也許潤白永遠都沒有傳出任何的消息,也許永遠都用不著這條秘路和這個人。但是他必須要有準備,以防萬一!

“每個人都一定要為自已準備好一條最後的退路,你也許永遠都不會走到那一步但你必須要先有準備。”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走到那一步,那種情況就像是抽筋,隨時隨刻都會來的,讓你根本沒有防備的機會。”

這是潤白的父親滕柏堂教給他的話,而也正是因為父親的智慧,才讓他們全家在那種慘絕人寰的大火中僥幸的存活了下來。父親滕柏堂雖然這一生都沒有經常性的陪伴在他身邊,可是直到他長大了,經曆了種種的事情之後他才終於意識到,當年父親雖沒有像平凡人一樣賦予他多彩的童年與少年時光,可在他們僅有的那一點點相處的時間裏,他教給他的都是救命的方法!

這個藥坊坐落在北方的小鎮上,但潤白敢肯定這裏必然是有暗流的。他這樣一想心裏便有了一個底子,門外是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看戲之人,上官桀一看到若蘭的突然到來,還沒等她走到裏麵就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唯恐寶貝女人看到眼前這副血腥的模樣。

上官桀和若蘭是出去了,可是廳中的對峙卻依然在繼續,說到底他畢竟還有半邊解藥沒有要到呢!

滕潤白的武功大部分是和顧林子學的,這些年走南闖北也承蒙好些大家指點,“魅族”的武功雖然神秘,但也不是根本無跡可循。他雖然並沒有練過,但一個像他這種終生以冒險為職業的人,無論任何東西到了他手上,都是武器。

李婉兒一直在仔細觀察著他,就像是一個訓獸師在觀察著籠中的猛獸。她的表情冷靜而嚴肅,滕潤白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她都絕沒有錯過。上官桀找到了她的女兒,人也出去了,她雖然依舊麵對著潤白這樣的敵人,但她手上摸著他的命脈,她不相信潤白敢動她一根寒毛!

而與此同時,潤白也正以同樣的冷靜的態度在觀察著她。那情況又像是兩匹狼在籠中互相窺伺,互相等著對方將弱點暴露,然後就一下於撲去咬斷對方的咽喉。也不知過了很久,李婉兒忽然笑了笑,聲音依舊嬌媚的說道:“看來你的確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潤白依舊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哦?”

這個時候,李婉兒收起來了自己刀,劍也是單手做個挽花式背到了後麵,聲音軟糯的說道:“你不但很懂得隱藏自已的弱點.而且很沉得住氣,我過去還真是小看了你!”

潤白知道她這話是幾個意思,在她們這種女人眼裏,有錢的公子哥都是肚裏塞一堆稻草的草包,隻是他依舊很是淡定的輕輕來一句,“哦?”

李婉兒這人也是個人精,潤白知道她心裏的所思所想,她又何嚐不知道他這句故作高深的“哦?”後麵代表的是什麼!她不去揭穿也沒有半點的不耐煩,繼續是巧笑嫣然,就像是麵對著青樓裏那些極為難纏的客人似得:“可惜你已犯了致命的錯誤,而且還錯得簡直不可原諒。”

潤白繼續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