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唐慶是不是真的死因有異,會引來官差都是不爭的事實。就因為幾個月前他告訴街坊領居的那一句話,注定了他的死不會同尋常人一般悄無聲息。‘’
“你先過去吧!今日發現他死了,你又恰好來了,何太平應該會找你去問話。”裴宗之道,“我想吃冰碗,可以吃完再去衙門等你麼?”他著見張解怔怔的看著他出神的樣子,想了想又道,“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帶。”
張解:“……好吧!”這個人腦子裏惦記著吃還能出這麼多他都沒注意到的東西,這樣的人……他搖了搖頭,明明自己才是孩子,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的他比自己更像個孩子。
就因為唐慶死前的一句話,即便他是個孩子也要接受盤問。張解站在一旁,等著婦人們到他。
驗屍問話什麼的當然不可能就在這裏進行。現場自然還要處理,何太平看了一圈,讓衙門的人留下來將這屋裏有用事物整理帶回衙門,自己便先帶著幾個街坊包括那個今日過來找唐慶的孩子一起去了衙門。
張解的辭沒有變,畢竟一個才七八歲的孩子殺人的可能性不大,隻是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該問還是要問的。街坊那裏問來問去也隻有唐慶過有人要害他這一句,怎麼問都問不出花來。
正盤問間,仵作已經驗完屍過來了,聽仵作的結果,何太平也是蹙起了眉頭,隻記了張解的住址便讓他回去了。
唐慶是病死的,昨晚上就死了。大抵因為他是個孩子,仵作也並未避著他,還未離開的張解也聽到了這個結果。
這個結果……真是越來越像裴先生的那樣了。張解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府衙外的樹下裴宗之已經在等他了,見張解出來,裴宗之兩手空空的迎了上去:“冰碗還是不幫你帶了,長安久不雨,冰碗漲價,帶過來化了就不好了。”
張解點了點頭:他又不是孩子……不對,他是孩子卻心裏不是什麼孩子,當然不會為一點吃食哭鬧,更遑論,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裴先生。
“仵作唐慶是病死的,昨晚就死了。”張解看著裴宗之道,“若是仵作沒驗錯的話,或許你猜對了。”
裴宗之默然了一刻,道:“何太平的仵作還從沒聽失手過。”
張解沉默了下來:“那唐慶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引來官差?又為什麼要等自己死後再引來官差?”
“他若不是太閑了引官差來開個玩笑的話,便是有話想對官差。”裴宗之道,“放心吧,何太平不是傻子,東西落到他手裏,他總會發現什麼的。”
這長安城的幾個官吏,不管是何太平還是狄方行甚至還有抓起來的蔣忠澤,雖然性格各有不同,官位也不等,卻沒有一個是名不副實的,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這樣更好。”裴宗之伸手壓了壓他的簷帽,道,“你與這件事關係越是不大越好。”
張解點了點頭:道理他都懂,事情也發展的很順利,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罷了!少年臉色凝重。
“走了,我們吃冰去。”裴宗之見他點頭便拉起他往前走去,沒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方才的三街九巷那裏有兩口井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