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滿室愕然!誰來行刺?行刺誰?沒有人知道,除了這兩句詩什麼也沒有了。
當然以她的性格,一時真一時假,是玩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性格古怪、難以琢磨。
“等等吧!陛下總會給大家一個交待!”崔遠道道,都險些將紙烤焦了也隻餘這兩句話,看來她留下的也隻有這兩句話了,至於陛下的交待是真是假也沒有誰會知曉。
“這一回真真是也不知養活了多少書先生的嘴!”章寧跟在張解他們的身後走過茶樓門前,隱約聽到“張家”“大師”之類的字眼從裏頭傳來,歎道,“還真是舍得,居然就走了。”
“衛姐姐有要緊事要做。”張解回頭看向他,頓了頓道,“我要去見楊公,你要不要一起?”
章寧胡亂的點了點頭:“見唄!”
張解輕笑了兩聲,向前走去。自古錦上添花者不計其數,雪中送碳的卻不多,楊公的恩情,他不能忘,正巧聽聞楊公在那一場巫禮之後複明了,便找人遞了消息。
約的地點就在長安城一間茶館之中,往來清幽,皆是貴客,但此時廳內為數不多的幾張桌椅上卻坐滿了客人,一眼望去,皆是錦衣華服、綾羅綢緞,可見出身皆是富貴。
年近花甲的書先生正敲著醒木講著巫禮那一日的事情,盡管當日有不少人在場,卻也有更多的人根本脫不開身子,是以無法見到那一日的盛裝,他們隻知盛況非凡,所見長安日夜顛倒,一地悶雷,風來雨急,一場雷雨澆醒了整座長安城。
已為人質疑了一年多的陰陽司再一次成為世人口中口口相傳的傳奇。
專業的書人起來更是一波三折、高潮迭起聽的人如癡如醉仿佛親臨現場一般。
“陰陽這等玄妙之物極容易招來百姓的追捧,奉若神明,昔年春秋戰國時將這等大巫視作妖言惑眾之徒,隻要有心,我們這些人行起‘妖言惑眾’之事也比普通人要容易的多。”楊公站在垂簾前看向樓下的書先生罷便抬手將兩邊的窗戶拉上了,而後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年。
其實還不到兩年的時間,他變化不大,那少年卻有了驚動地的變化。
“高了不少!”楊公比了比他的身高,看著眼前的少年,道,“那時候你才到我這裏吧!”
張解跪下來重重的磕了個頭,雙目發紅:“若無您相助,不會有張解今日!”
那等時候,張家是謀逆的亂臣賊子,有多少人見到他這種亂臣賊子之後會不報官甚至將他藏起來的?若當時沒有楊公救他一命,他也不會見到衛姐姐,更遑論往後。
“不必謝我,張家治好了我的眼睛,這也算是恩怨相抵了。”楊公著,將他攙扶了起來,“你好好將家傳之學學好,不負你這姓氏便好了。”
……
“我跟陛下去濟南是為了查一查劉氏之前在濟南府留下的蹤跡。”坐在馬車裏的女孩子探出頭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看向兩畔的景致,歎了口氣,道,“有官道不走,走道作甚?”
“管什麼官道道,哪個快走哪個。”裴宗之著,拉著韁繩,控著馬車的駛向道,“你給長安的人留了消息麼?”
“我留了兩句詩給王老太爺,也方便萬一不成事好替我們了身後事!”衛瑤卿腦袋磕在他的肩頭道,“王家財大氣粗,不缺錢,放心吧!”
“我放心的很。”
衛瑤卿卻輕哂一聲,問他:“你做這件事有同光大師過麼?”
“沒有。了怕嚇到他!”裴宗之道,氣悶熱,他坐在車外,煩悶不舒服。
“實際寺不是不插手下事麼?”衛瑤卿將沾濕的巾子遞給他。
裴宗之接過擦了擦臉上的汗道:“都是給外人聽的,再者我還不曾接手實際寺,往後接手了再什麼不插手下事的事情吧!”
“真是滿嘴歪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擠兌了他兩句,衛瑤卿拔出腰間的匕首在眼前,刃麵一閃,發出幽幽的寒光:“你,我們兩個現在去刺殺陳善,成功的機會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