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瑤卿認得他,就是陰陽司的十三位師之一的秦越人,於符醫一道上有所造詣。
“你身後的是?”秦越人目光略過了身後的女孩子,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
“此次欽監入學考試第一名,我帶她來長長見識。”周耀笑著與他寒暄,“黃少將軍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秦越人臉上出現了幾分悲憫之色,“誒,這樣下去,鐵骨錚錚的漢子都要拖垮了!”
你既不忍心拖垮黃少將軍你就出手啊,衛瑤卿心道,對於秦越人這種表麵一套內裏一套的做派深為不齒。表麵自詡明哲保身,實際上卻是個狗尾巴草兩麵倒的家夥。
“你秦越人都沒有辦法麼?起來符醫可是你所擅長的啊!”周耀笑容和善。
秦越人搖了搖頭:“沒有辦法的。不如看看扁問行不行吧,實在不行的話,還是要等孫公回來了。”扁問是程厲盛的人,了等同沒,至於孫公就是孫思景,外出采藥經常幾年不見蹤影。
你這了不等於沒麼?周耀腹誹,麵上卻仍是一片和煦:“如此來,隻能等著了。”
兩人相視一笑,相談甚歡的模樣,秦越人轉身大步離去。
“這個秦越人!”周耀搖了搖頭,帶著衛瑤卿走入殿內。
黃少將軍就被安置在偏殿之內,一眼見到床上的黃少將軍時,衛瑤卿不由驚了一驚,身材高大,鐵骨錚錚的英雄眼下臉色慘白,臉上兩頰甚至已經凹陷了進去,眼窩也已陷落。
瘦到脫像。
“可憐的。”周耀感慨了一聲,不知是在對衛瑤卿還是在自言自語,“這般出色的人物啊,當真是妒英才。出彩的人物往往遇事多艱難,如我等尋常之人,卻是庸庸碌碌幾十年。”他一邊著,一邊伸手摸了摸鬢角的白發,抬頭看向衛瑤卿,露出一絲苦笑,“若非我周耀半隻腳踏入棺材的年紀,往前十年,前二十年,這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敢做的,平平庸庸下去,慢慢的,就習慣了啊!”
他的是再往前幾十年,他是絕對不會摻和進喬環與程厲盛的事情的,平庸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也許年少之時,他也曾一腔熱血,滿懷抱負,但這些年的磨礪,終究已將他磨成了一塊頑石,鋒芒不再。
半晌無言。
“周師,你……”衛瑤卿想了想,正準備話。
“周耀,這是誰?”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衛瑤卿瞬間繃緊了身子,緊緊的握住了雙拳:李修緣!
心頭一震,那種神魂剝離的感覺一瞬間席卷全身,李修緣的身上一定帶著什麼東西,能讓她神魂不安,卻隱隱似乎另有一道大力在牽扯製衡,將她控製在身軀之內。
兩方大力的拉扯之下,衛瑤卿咬緊牙關,渾身發抖,冷汗涔涔。
“這是這回欽監入試考試的第一名,我帶她來看看。”周耀笑著解釋了起來,因為衛瑤卿低著頭,衣衫寬大,異常還不算明顯,是以一時周耀跟李修緣都未發現她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