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爺的臉頓時便沉了下來:“為何不早叫醒老夫?”
無人膽敢話,就連方才硬著頭皮上的管事都不敢上前回話了。
王老太爺沉默了片刻,再次發出了一聲感慨:“七郎怎麼還不回來?死丫頭都回來了,他怎麼還在路上晃?”
當然這句抱怨沒有指望誰來回答。
“擺飯吧!”王老太爺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會兒細與老夫聽,她在街上是何等裝模作樣唬人的!”
本來想打扮妥當出去看一看的,誰料到她入城早了,他起床晚了,這群輩也沒個機靈的過來叫他。
真是叫人心煩!王老太爺拉長著一張臉,有些不是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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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口早已大門大開了,陛下親迎,百姓紛紛下跪,得以見得顏。
“母後,兒臣不孝!”子跪地,百姓為之動容。
當然這份動容到底是真是假不用去理會。
而後是公主與仍然昏迷不醒的太子。
“皇兒!”國母失態,即便不是國母,作為一個正常的母親都承受不住。衛瑤卿靜靜地站在一旁,歸來的喜氣因著太子的病弱被衝淡了不少。
……
……
宮門前的混亂影響不到長安城中普通的升鬥民。
街邊的鋪裏幾個納鞋底的婦人正在閑聊,指著對麵的宅門指指點點。
“這衛家六丫頭今可威風了,官兵清道啊!聽啊,她變出一隻鳳凰來把鴉群衝散呢!”
“這女兒養的比男兒還厲害!”一旁的婦人接過話頭,似乎有些不解,“怎麼不把男兒養厲害點?”
“就是啊!女兒養的這般厲害,一般的人家那家敢提親?這萬一一個不順心,變出一隻什麼大蟲來,那不就糟糕了?”
“你瞎擔心什麼?人家的女兒不愁嫁!今日這麼遊街一過,有的是人想要求娶呢!而且還未及笈,倒是大的那幾個丫頭,沒有一個定親的,那才叫倒黴……”
家長裏短的事是這群婦人喜歡聊的話題,很多人或許推拒,但俗事總是不可避免的。
聊著衛家的幾個女兒,不多時便看到衛家的婢子又跑出門頭來,踮著腳往路的盡頭望去,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一般。
“棗糕!”有人認出了這個跑出來的婢子,揚聲喊了她一聲,“你家六姐呢?怎麼還不見回來?”
她們也在這門口坐了半了,等的就是這個衛家六丫頭。雖然可以是從看著衛家六丫頭長大的,但那是在未聽這個故事之前,眼下聽了這個故事,總會讓人生出更多的探究來,看看衛家六丫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何德何能可以這般厲害。
“就是不知呢!”棗糕歎了口氣,眉頭緊蹙,“都等姐半了,姐還沒回來。”
“或許有什麼事留在宮裏了吧!”有婦人擠了擠眼,“棗糕,你知曉你家姐這個……”
“我隻是一個婢子,怎麼會知道?”婢子聲音脆生生的打斷了婦人的話,“不可胡!”
雖然隻是一個婢子,這般嚴肅的話還是唬的人一愣一愣的,而且罷便重新回去關上了房門。
“咦,這婢子,還跟真的一樣!”婦人歎了口氣,“一個婢子,偏偏作出宮裏女官的姿態,這叫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