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智如此,近乎可怕。
待少女離開之後,王栩和崔璟久久未動。半晌之後,王栩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了搖頭,卻還是什麼都未。
這還有什麼可的,這原本就不是一個可以輕視的人,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麼?
……
……
黃石先生躺在石桌上,摸著一旁手邊不少科舉文章一邊打哈欠,一邊看著。
“真是無趣透頂!”
“那你可以不做。”裴宗之看著他,道。
黃石先生笑著搖頭:“我等俗人需要吃喝拉撒,需要錢,有如此簡單的掙錢法子,為什麼不用?”
他自二十弱冠開始,到三十而立,十年之間,混跡科舉官場,多名列前茅,久而久之,擅科舉之名就流傳了出來,又寫過不少科舉文章的心得,自此聲名鵲起。
有一技傍身,走到哪裏都不會懼怕。
雖比起同樣聲名不凡的廟遠先生,他這個名士的名頭實則空的很,但人就是如此,你有他們所求,便會被捧起來。應試也是一樣本事,而且是十分重要的本事,所以他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人前擺譜,人後嘛!青白日,大門緊閉,無人看得到,自然怎麼愜意怎麼來了!
黃石先生翹著二郎腿哼了兩聲,看到那頭在招魂鈴附近走了一會兒的裴宗之走了過來,走到他身邊坐下,他回頭瞥了他一眼:“喲,做什麼去了?”
“看看陣法有沒有出什麼問題?”裴宗之道,“我方才走了一圈,沒有什麼問題。都在呢!”
“沒問題就好……”黃石先生跟著點了點頭,而後後知後覺噤了聲。
那句“都在呢!”讓方才反應過來的黃石先生莫名的出了一頭冷汗,這才意識到,他們所在的才是不折不扣的鬼宅,雖張家無惡鬼,而且都被禁錮起來了,身邊又有裴宗之坐著,沒什麼好怕的,但還是忍不住的冒出了一頭冷汗,“太可怕了!”
那頭的裴宗之卻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半晌之後,突然出聲:“我發現這個法陣被人加固過,好像就是我不在長安城的這段時間裏動的手腳。”
裴宗之著若有所思:“他有沒有惡意我不知道,但他不想讓張家的冤魂現在就往生極樂。”
大白的出了一身冷汗,黃石先生看著他,從石桌上坐了起來,盤腿坐在石桌上,看著他,沒有話。
白日言鬼,也能讓人生出驚悚害怕之感。
“真是複雜啊!”裴宗之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過兩日,我師尊要過來了。”
還在發呆的黃石先生瞬間回過神來,驚訝不已的看向裴宗之:“你什麼?光大師要來?”
“是啊,點化日,自然該師尊親臨。”裴宗之著,揉了揉眉心,“麻煩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黃石先生不解,多少人想拜光大師為師卻沒有這個機會,偏偏他覺得麻煩?
“你讀書時那些先生在,你會高興麼?”裴宗之反問道。
黃石先生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