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前沒有下過這樣的旨令,現在我師尊又在長安,他哪來的心思做這種事情?”裴宗之看的直皺眉,“定是宗室中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女牽著馬轉身,“這鎮還有別的客棧,我們去別家吧!”
“嗯。”裴宗之應了一聲,兩人轉身欲走,卻見從客棧裏匆匆忙忙走出一個婢女。
“娘娘心情不好,想要弄些吃的來。”
娘娘?準備離開的二人同時停下了腳步,看向那個婢女。
那個婢女神態焦急,似乎有些不忿,額頭上還有傷口,應當是被什麼東西砸傷留下的,還未痊愈,看起來受傷沒有多久。
婢女歎了口氣:“大哥,你們找人去弄一下吃的來吧!”
“讓客棧的人做。”這一隊官兵的頭領走了過來,“出門在外,一切從簡,娘娘身為下表率,更應如此,怎能擾民?”
“可是……”婢女臉色犯難,一臉的委屈之色,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仿佛快哭出來了,“娘娘心情不好,就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女兒家誰不愛俏?她不打旁的地方,專門打臉,我們這些伺候娘娘的臉上都有了傷口,以後該當如何啊?”婢女十六七歲的樣子,正值好年紀,“娘娘就是拿我們泄憤,我們每日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就是唯恐娘娘不高興了,又發作我們,可即便如此,她還是……”
官兵聞言,麵露不忍之色,歎了口氣:“這……也太過分了。”
“娘娘倒是不用擔心年老色衰了,可我們怎麼辦?”婢女摸著額頭上的傷,哭的梨花帶雨的,真真叫人不忍。
年老色衰,娘娘,還有這途徑的地方,稍稍算一算,便知道這個所謂的“娘娘”是誰了。
“延禮太後。”裴宗之看著客棧門前的動向,沒有移開目光,“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這裏,正好碰上了。”
一旁的少女在自己腰間摩挲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你在幹什麼?”裴宗之不解。
“路遇敵人,真是好事一樁,可惜沒有帶刀。”少女歎了口氣,似是有些惋惜,“不然今晚又可以解決掉一個了。”
裴宗之看了她片刻,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遞了過去:“鐵匠鋪買的,你有需要可以拿去用。”頓了頓,看向圍的嚴嚴實實的客棧,“相信你若當真想要她死,這些官兵根本不是問題。”
少女盯著匕首看了片刻,伸出了手,緩緩的落到了匕首之上,抬頭看了眼裴宗之,似乎是在試探他。
“當真給我?”
“是。”裴宗之點頭。
“我殺人,你遞刀,這可是幫凶,從犯。”
“這不是什麼大事。”他著往前遞了遞,“拿著吧!”
女孩子的手卻飛快的縮了回去,“不拿了,就這麼死了,便宜她了。”
“此話怎講?”
“我發現眼下活著的延禮太後對我來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