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貌還沒到過目不忘的地步吧!”安康侯摸著胡子,心道這就是那種丟進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相貌啊,而後看了看,“大熱的,蒙著臉,熱不熱?”
薛世子笑了兩聲:“暗衛不需要被人記住長相。”那暗衛重新蒙上了麵巾,而後抬手:“我就先走了,安康侯還不走麼?”
“我……”安康侯轉了轉眼珠,“有點事,晚些時候再走。”
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又是偷偷去見外室了吧,沒準還要告訴外室這個好消息呢!薛世子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放下車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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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屋外,被陽光刺的眯了眯眼,薛大姐回頭,見暗衛還如木頭樁子一般站在那裏,便朝他施了一禮:“你回去吧,回去保護父親要緊。”
暗衛微微頷首,薛大姐這才轉身離去,她走的很急,似乎想要迫不及待的擺脫身後屋子裏的毒蛇猛獸一般。也因她走的太急,沒有仔細看那站在屋頂上的暗衛,暗衛眨了眨眼,還是以往的打扮,蒙著麵巾,隻是那雙眼睛,眼尾上挑,睫毛微翹,分明是女子的眼睛。
暗衛轉身,跳下屋頂離開了。
城門口的馬車一直等到日落西山,眼看快要入夜了,才聽到外頭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
安康侯掀開車簾,看向那一身黑衣打扮的人,取下蒙麵的麵巾,一臉的汗,正拿著帕子擦著,便擦邊道,“穿成這樣在屋頂上站了那麼久,熱死了。”
安康侯看她擦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好了,衛師,都聽到了麼?”
這一身黑衣打扮的不是別人,正是衛瑤卿。她應了一聲:“我就知道同薛三吵過一架之後,她回去必然會去尋自家姐妹的麻煩,正好看了一出好戲。倒是麻煩侯爺調走了那暗衛和薛世子了。”
“好。”安康侯臉色不變,今日的一出流民鬧事,流民不假,鬧事不假,但背後卻是他在推波助瀾。
“確實是薛世子做的,我就是人證,我親耳聽到幾位薛姐所言的,惹出事來的是薛三,幫忙善後的是薛世子,侯爺他們服了五石散,原本薛三的計劃是要汙了我二姐姐的清白,到時候我二姐姐討不得好。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女子來,比殺了她還要狠的多。但是沒想到事情出了差錯,二姐姐墜樓了,原先的計劃隻能算是閨閣醜聞,但這個樣子就成了案子了,為了避免查到薛三頭上,薛世子就對侯爺他們下手了。”
“有證據麼?”安康侯麵色不虞的問道。
“薛世子身邊有個陰陽術士,”權貴之家養陰陽術士做家臣的很正常,就譬如崔家養的那位魏先生,衛瑤卿將麵巾扔了,一腳踩了上去,“這是我的擅長,這個陰陽術士作為人證,我能幫忙擒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