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也有很多種,有常見的固本丹、培元丹也有一些別的。”女孩子眼神閃了閃,“很多丹方都屬於禁術範疇。”
“禁術?”手裏搖著的折扇已經停了下來,王栩沉凝了片刻,神色愈發隆重,“什麼禁術?”
“很多啊!”她自己為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了兩口,“譬如長生……”
“胡!”折扇不知不覺落了地,王栩瞪著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丹方?”
“那前朝因何覆滅?”衛瑤卿撿起他的折扇扇了起來,“隻不過這種邪術必然會帶來不的惡果,真有那麼一動用了邪術,恐怕也會後悔。”
“一派胡言。”那張清秀文雅的臉上一片肅殺之色。
衛瑤卿恍若未見,扇著折扇:“是你來尋我問的,我實話你又不愛聽。”她看著手裏折扇上漂亮的行書,笑了,“其實你也莫急,未必當真如我所,這隻是一種可能,禁術還有很多種,但無一例外,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也不會列為禁術。陰陽術已經出現一千多年了,有史記載的陰陽術士或許會更早,一千多年了,到如今,前人已有足夠的時間和經驗來試驗有些陰陽術是不是能動用。”她“唰”地一聲,舉著折扇擋到了自己身前,“我提此事並不是因為重臣被襲的事情,而是更早的時候,長生不老這四個字就已經出現在我周圍了。”
王栩那張清秀文雅的臉漸漸恢複了柔和,本能的手伸到左手邊一抓,卻抓了個空,這才發現折扇被她拿在了手裏,明明是個女子,但這搖起折扇的姿態卻也有一番別樣的風流。
王栩有些不習慣的收回了手:“是我心急了。懷國公府朱砂存量遠比此府所出的五石散要多得多,因著懷國公府是長安城最大的五石散買賣之主,平日裏采購朱砂,無人覺得奇怪。我與崔璟懷疑懷國公府存著那麼多朱砂是另有所圖。”
衛瑤卿挑眉:“你們猜的也是煉丹?”
王栩點頭:“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他們存著丹砂也並非不可。此事崔璟回去同司空過之後,第二夜裏,就發生了重臣受襲的事情。”
衛瑤卿想了想道:“此事還真不好。我前往南疆的時候,曾偷偷跟隨著商隊一起行路。即便是同一個商隊裏,每一個人亦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幾位受傷的重臣不管處於何等處境都不會是那等肯乖乖聽命之徒。你先莫急,不過,查卻可以查,我這裏倒聽了一些消息。”
女孩子的大半張臉都藏在折扇後,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她道:“我聽老懷國公娘胎裏帶了毛病,並非長壽之人,不少太醫都診斷老懷國公活不過四十歲。可如今,老懷國公這年紀卻依然精神矍鑠,我是不大相信養花弄草就能治好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的。你們要查不妨查一查這個。”
王栩抬頭,目光灼灼的望了過來:大抵是數月沒有與她合作了,他都快忘了這位智多近妖的女孩子是如何一出手便攪的長安城風雨不寧的了。眼下隻一語,便點醒了個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