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陛下離去,朝臣退朝,才有官員將目光轉向最上首的那幾位重臣。
“喬相爺,留步……”
“裴相爺,且等一等……”
“王司徒,不知今兒朝後可有時間聚一番……”
……
高官重臣也未瞞著眾人,將打聽到的事情了一番:“……就是如此,國庫充盈,此乃佑我朝啊!”
好事嘛,傳揚出去,想來陛下也不會介懷。重臣在這等事上拿捏的很準。
此一行事情辦的漂亮,陛下必然不會為難,甚至還有賞賜,乃至額外開恩,對衛家被牽連進去的事情道:“不過些許事,你執朕手諭,去府衙領人吧!”
衛瑤卿跪了下來,垂著腦袋:“多謝陛下!”
從從陛下那裏出來,便碰到了安樂公主身邊的宮人,她將手諭翻給宮人看,道:“陛下有令,命我前往府衙領人,公主殿下那裏,恐怕要稍晚一些過去了。”
宮人應聲離去,她隻是個傳話的,其餘的與她無關。
心腹宮人回來時,安樂公主正坐在桌邊,手裏拿了把純金打造的金剪子在試著修剪桌上擺放的一盆花。看著架勢十足,這一剪子下去,卻生生的剪斷了一截花枝。
“好像剪差了。”安樂公主比劃了一下,把玩著手裏的金剪子。
宮人看的嚇了一跳,忙上前阻攔:“公主殿下,莫動用金剪子,危險!”
畢竟金枝玉葉,磕著碰著就不好了。
安樂公主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著這把金剪子,仿佛在看什麼奇珍異寶一般,半晌,忽地嗤笑了一聲:“危險確實危險,但很好用啊!”
宮人隻覺得公主似是話中有話,但再定睛望去,卻又看不出什麼來,隻複低下了頭,心裏頭到底是有些杵這個從未對她們大罵過,脾氣好,又看著真憨直的公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怵她,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卻揮之不去。
公主把玩著手裏的金剪子,聽宮人複命,在聽到“衛師執手諭先行前往府衙,過後才能來尋她”後,她也不生氣,道:“父皇的命令,便是本宮也不能違抗,這是應當的。”
話間,她手裏仍然沒有放下金剪子,隻再一次低頭端詳起了桌上的花,看了半晌,卻笑了:“其實我根本不懂花,也不知道這花是什麼品種,但薛大姐聽聞我愛花,便立時央了國公爺將花送來了。她在討好本宮。”
“花和剪子其實都不錯,花沒有脾氣,不,其實也有,隻是在本宮麵前沒有什麼脾氣;但剪子不同,平日裏放著不去碰,它不會傷人,但若是碰了,不準就會傷人了。”安樂公主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看著手裏的剪子,忽地笑了起來,“真是奇怪,按理選花應該更好,但為什麼我偏偏選了剪子?”
宮人聽不懂其中的隱喻,低著頭瑟縮著腦袋不話。
隻聽安樂公主還在那裏自言自語:“真是奇怪,為什麼我會選擇剪子呢?花看著也不錯啊!難道……真是那一路行來行出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