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哥哥不要不好意思,比如送個信,救個人,偷個春宮冊什麼的。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而且我還可以給你打折喔。”希靜伸出一根手指豎在他的麵前。
“什麼打折?”
“就是我幫你做兩件事情,你可以親我四次,這樣這個主意不錯吧!”
“沒有。”
希靜一頓,“什麼?”
“沒有要你幫的事情。”莫寧澈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喔,那我走了,改日再來。”希靜依依揮別。
樹影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趕緊、走。”
這一次,希靜是真的走了。莫寧車鬆開手,將門重重關上,吱呀的聲音在月色下更加明顯。
窗外透著光,而她已經沒有看的力氣了。醒來又睡去,睡去又醒來,而今不知在這裏度過了幾個輪回。黎深想,自己著實體味了一次地獄的感覺,指腹不停摩擦小腹,心裏空落落的。
直直看著上方,回味前世今生三十餘年的時間,發現自己原來什麼都不曾得到過。自己並不比其他人多些什麼,為什麼卻比別人失去得多?
渾身虛弱不堪,黎深費力將頭偏至一旁,聲音微不可聞,“你…”
辰洛洵走進養心殿,一股刺鼻的藥味讓他雙眉微挑。厚重的帷幕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貶了禮部尚書?”
“他徇私枉法,叢侄行凶,如此已是輕恕。”辰洛洵緩緩道來。
一隻手掀開了帷幕,走了進來。“他可是朕的人。”
“正因為是父皇的臣子,兒臣更應當秉公處理。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不能讓他們敗壞我夆都得基業,兒臣隻覺處罰的輕了些。”
皇上大笑,自一旁的涼榻上坐下,“迫不及待要取代朕了?”
辰洛洵鞠了一躬,“父皇,明察秋毫。”
“朕倒要看看你如何衝冠一怒為紅顏。”
“父皇錯了。”
皇上微愣,“錯了?!”
“兒臣隻是十分討厭被人威脅的滋味,父皇小心,刀劍無眼,怕會不小心傷了龍體。”
“朕,拭目以待。”
“兒臣告辭。”
四下已無人,一陣猛烈的咳嗽聲自養心殿響起。皇上嘴角含血,躺在涼榻之上,似一個垂暮之人,偌大的殿內響起他的喃喃自語。
“怎麼還不來?”
一道聖旨下到獄中,黎深自始至終都閉著雙眼。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木槿欺君罔上,意圖不軌,其罪當誅,故明日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晝夜交際,萬籟俱靜,濃黑的墨色籠罩,一張不透空的網正在慢慢收緊,企圖打盡自翔的魚兒。
今夜無人能入睡,莫寧澈立在窗邊背對正在他床上小憩的辰洛洵。問:“她要死了。”
身後隻聽到他輕輕應了聲“嗯”,翻轉身子朝裏睡去。
莫寧澈走到門前,將門打開,涼風湧入,平靜了不少躁動。“回自己房。”
辰洛洵沒有動,“你也要走。”
“或許會有那一天。”
“你答應過本王,會輔佐本王,你想後悔?”
莫寧澈平靜得看不見波瀾,“我記得是有前提的。”
“你找到更有興趣的東西?”辰洛洵的鳳眸微睜,看床上細細的流蘇,慵懶異常。
風大了,將燭火吹滅了,一片暗色。“黎深?還是那個說要娶你的希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