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碧歌想留在王府之中,不想去其他地方。”
“明貴妃…是好人,將你托付給她,我…很放心。同樣,明貴妃亦是…給可憐人,身側…身側連貼己之人都沒有,你跟在我…我身邊十餘年,我對你…很放心。”
“郡主。”
“不必…多言,去收拾東西吧!”
“是。”
舜華歎了一口氣,辰洛軒近在咫尺,而眼中的一切都漸感模糊起來。
“王爺能抱抱臣妾嗎?”
辰洛軒考了過去,將她攬在懷中,舜華滿足一笑。
“謝謝王爺。”
…
舜華,舜華,朝開夕落,何其短暫。
辰洛軒將懷中沒了氣息的女子攬得更緊了些。辰洛軒愧對顏舜華一生。
翌日,碧歌雙目腫大如核桃來到了詞香殿,黎深明白那顏如舜華,情似木槿的女子已哀歸黃泉,又一個人沒了,好寂寞!
定坤元年,十月二十一日,碩王側妃顏氏因肺癆歿。
雨絲毫沒有停下的勢頭,反而越下越大,暴雨連連,終於造成淮河水患。辰洛洵派了莫寧澈前去治水。其中的原因,黎深依稀料到了一些,這是幫他在朝中立威,亦是他從自己的身邊支開。
莫寧澈離開前,黎深又一次找了他。
厭惡的看了眼身後的侍女、太監及太醫十餘人,獨自走上了城樓,與他並肩而立,風將雲綾吹得咧咧作響。
“他以希靜之命做要挾,迫我輔佐他二十年。”莫寧澈眺望城牆之下的繁華。然而那麼近,那麼遠。這片繁華並不屬於他。“希靜雖死,但莫寧澈是個守信之人,更何況你在我怎能安心離開。”
“黎深,他是君王。世間萬物,對他來言無悲無喜,隻剩其價值罷。而你卻已淪陷太深。”
“莫寧澈,我還能相信你嗎?”黎深微微抬頭仰望天空。
“能的。”
回收眸子,對上他的視線。“那麼,若我意外,今後的一切就拜托給你了。’
“嗯。”
他的北影與天地同色了,他的瀟灑,他的淡泊,他的執著,這些都是她學不來的東西。
“莫寧澈,保重。”
下了城樓,在回詞香殿的途中。黎深遇見了她如今最不想見的人之一。
“妹妹給明貴妃請安。”
碧歌扶著步子有些虛浮的黎深,“玉貴人請起。”
“妹妹常聞姐姐乃是巾幗豪傑,常想來見見。但皇上甚是寶貝姐姐,若不是今日巧遇,不知還要等到何時?”
出來了這麼久,黎深已覺疲倦,不願與她多打交道。“若沒事,我先行一步。’
玉貴人吃了一癟,笑道:“姐姐請慢,皇上許久都沒有去姐姐那兒了,不如妹妹去勸勸皇上,不經姐姐的腹中懷有龍胎啊!”
“不必了。”扶著碧歌往前走了幾步,驟然停下。裝過身,疾步走了過去,往玉貴人身側的丫環臉上一探。
一張人皮麵具陡然羅東,滿是倦容的臉上被震驚震怒所取代。在場所有人皆是大吃了已經,玉貴人的小嘴微微張著,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