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給她的所有財產轉讓協議,他的車鑰匙,房門鑰匙,信用卡,包括隋晴給她帶上的那隻鐲子。全都分毫不差的擱在了他的書桌上,褚穆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放在上麵的,隻要他閉上眼或者有一分鍾的時間閑下來,他就會忍不住的想她在哪,做什麼?有沒有一處能夠給她遮風避雨的地方,如果她受了欺負會不會給人知道。
時間每流逝一份,這種思慮就會在褚穆心裏加重一分,這讓他覺得自己快要患上了什麼精神疾病。
後來他也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可是不出意外的都是關機。好像自從那天離婚之後,舒以安這個人,人間蒸發了。
————————————————————————————————————————
此時此刻,遠在蘇州一棟公寓裏的舒以安無緣無故的打了一個冷戰。
陪在她身邊的蘇楹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往床頭上的瓷杯裏續了些熱水。“怎麼了?不舒服?”
舒以安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隻留出一雙眼睛。甕聲甕氣的搖搖頭,“沒有,可能下半夜涼吧。你來陪我這麼久,公司那邊能同意嗎?”
蘇楹無所謂的晃了晃頭,神秘兮兮。“肖克那人你還不知道嗎?我說了你舒以安三個字,他就二話不說的給了假期,算算時間。”蘇楹抓過一旁的日曆仔細劃了幾筆,“唔……還真是沒剩幾天了。”
拿過一旁的打火機和煙灰缸,蘇楹打算去外麵的陽台上的抽支煙緩緩寫計劃書的壓力。嘴裏叨叨個不停。“離婚就離了唄,怎麼還挑了這麼個地方來療養啊。人生地不熟的活的多不仗義啊!你說說這是你家大神不知道你肚子裏還有孩子,要是知道了……”蘇楹美目微微上挑,故意顫抖了一下。“我想都不敢想。”
舒以安被蘇楹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糾正她,“有毛病啊你……他不是我家大神……是你家的好嗎?再重申一遍,他、是、我、前、夫!”
蘇楹呦嗬一聲幾步爬到床上去,捏住舒以安的小臉掐來掐去。“舒咩咩你出息了啊!現在都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叫前夫了?最開始我來的那幾天,就你臉上那個德行……知道的你是離了婚做棄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死了老公做寡婦呢!”
舒以安自從懷了孕之後就變得十分迷信,特別忌諱死這樣不吉利的字眼,拿過一旁的抱枕就打她。“不許說不許說!咒誰呢你!”
蘇楹笑嘻嘻的抓住她的手指頭忽然沉下表情,“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是放不下他?”
舒以安表情一滯,隨即倒頭欲睡。
蘇楹笑嗬嗬的在一旁扔了煙,盤腿打算好好教育舒以安一回。“別裝睡啊,我是過來人,什麼事兒我沒見過。你這個……典型的逞強嘴硬心軟症。”
“你愛他,可是又不能接受他對你說的話做的那些事兒,尤其是你看到自己流血住院的慘狀時,更不能說服自己繼續和他在一起,你總覺得那是對自己的委屈。所以你想離開他,不管任何方式的,隻要你能離開這個叫褚穆的人,離開他帶給你所有的影響你就願意。其實以安,你這是自欺欺人。”
“現在你離開了,換了手機號碼,換了居住地址,一個人當著單親媽媽,可是寶貝,你覺得你有一絲好過嗎?你敢說你能心無旁騖的做這樣一個母親嗎?”
畢竟,每天晚上和她一起睡的時候,蘇楹能夠清楚聽到她在睡夢中的夢囈以及她眼角流出來的淚水。
舒以安背對著蘇楹的姿勢沒變,好半天才坐起身體。“你說的對,但是蘇楹,至少我這裏,很平靜。”她一隻素白的手撫在自己的胸口處,語氣淡然。
“我不能一輩子都憑借愛情生存,我得試著找到另一種出口,我離開他,這就是邁出獨立的第一步。”
“而你說的我對他的感情,和這個是兩碼事。”
蘇楹沉吟了一會,拍拍舒以安的頭若有所思。“嗯,果然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
“還是那個很軟弱很善良的舒以安,不過……好像更勇敢了。”
看著玻璃窗外深藍色的夜幕,舒以安慢慢把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輕聲呢喃,寶寶,媽媽所有的勇敢和堅強都是為了你啊。所以你要平安喜樂的長大,長大以後,媽媽告訴你你究竟有一個多優秀的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想知道的所有疑問我都會寫的,別急啦~~
以安的寶寶還在,這下你們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