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遊喘著粗氣朝我跑來,掏出一把鑰匙整理一下後連續解開了我的手腳銬,盡管我的身體光溜溜的並且白秋在旁,我還是隨意的活動了一下四肢,白秋則把頭扭到了一旁。
“白天幫我把衣服撿來。”我坐起身子說道,白天聽後跑到角落裏把我的衣服胡亂的抱了起來並放到我的身上,我伸著手掌用手指挑著內褲一邊穿一邊對張學遊說道:“鄭熊千算萬算都不會算到你會背叛他。”“因為我已經跟他五年了,從長沙到邵陽,一千人死的死散的散,隻有不到一百人跟了過來,而我是他最信任和重用的一個。”張學遊緩緩的說道,“這種混賬你跟著他隻會誤入歧途!”我提著保暖褲說道,“他對我很好……”沒等張學遊說完,我打斷了他的話:“然而你卻背叛了他,因為你也受不了他這種扭曲的人格,因為你想離開這裏,更何況是可以跟自己所愛的女人一起自由的生活下去。”
張學遊很震驚的看著我,說道:“為什麼我心中所想的你全都知道?”“因為老子是神!”我麵無表情的說著,然後緩緩的站在地麵上,然而我的腳剛一接觸地麵時,由於腳趾甲的劇痛和雙腿的無力,我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你們的神摔倒了還不趕緊扶起來!”我朝著身後偷笑的白秋吼道,白天聽後連忙扶起我,我看到他用看鬼一樣的神情看著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肯定在想為什麼我經曆這麼多的折磨和煎熬後還能這麼清醒和理智,要是換其他人要麼精神病發要麼神誌不清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承認鄭熊對我的折磨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但都是皮外傷,僅僅是對疼痛神經的刺激而已,並沒有威脅到生命,至於精神,我感覺我想通這些事情並熬過來後,我發現我的頭腦異樣的清醒,思維轉得特別快,我正在體驗一種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或許正如我的《末日生存法則》所說的那樣,銅鏽浴火,終成金鋼,而我現在就是最硬光澤最明亮的那塊金鋼。
忍著劇痛穿好鞋子後,我低頭看著胸口密密麻麻的血跡和那一大塊水泡,咬了咬牙,爬在地上捏著水泡上的皮使勁兒一扯,看著黃水全部都流出來後我再扶著鐵床艱難的站了起來,這時張學遊從口袋裏掏出一瓶藥並扭開瓶蓋,我顫抖著身體接過來後把裏麵白色的藥膏均勻的塗抹在了胸口,剩下的一點我全部抹在了臉部和手上的傷口上,直接白天幫我穿好了上身所有的衣服,等這一切都結束後,我伸開雙臂,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感受著身體皮膚粘稠的血跡以及藥膏跟衣服的摩擦,心中對鄭熊的恨意再次上升了一個高度的同時又感到有點悲哀,說實話,如果我們逃出去後,肯定是不會再回到這裏的,這樣的話我的仇可能報不了了,想到這裏心中充滿了悲憤與不甘。
“準備好沒?我們隻剩下十分鍾的時間了。”張學遊對我們說道,“什麼?十分鍾?”白天驚呼道,“現在是十二點五十分,太陽大概在一點左右會發生異變,現在所有的人都躲在了沒有陽光的地方,現在我們隻需駕車到市區的西邊哨亭關掉高壓電源就可以出去了,唯一的麻煩就是哨亭裏會有一個守衛,他隻會在最後關頭才會關閉窗口。”張學遊說道,“那就別廢話了!趕緊走。”我一揮手,接著我們迅速離開了這間噩夢般的牢房,我咬著牙忍受著腳趾頭的劇痛,緩慢的朝前走著,當我走出牢房時,我轉身看了一眼那個讓我嚐盡苦難的鐵床,心中思緒萬千,“你輸給了我。”我在心中喃喃道,或許是幻覺,我放佛看到一個光著身體的少年躺在那張冰冷的鐵床上,失去了生機,在我看來,以前的錢樂樂已經死在了那張床上,現在的錢樂樂是另一個人。
我們走出監牢後才發現這裏建立在市區的外圍,周圍不遠處有幾棟軍區大樓,此刻大樓上所有的窗戶都被黑色的布緊緊的掩蓋著,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我對著張學遊說道:“從這裏到西邊哨亭要多久?”“五分鍾,如果太陽提前異變我們都得死。”張學遊說著說著便加快了步伐,我們也跟著加快了腳步,轉眼就跑到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前,我透過玻璃看到我的背包已經白秋他們的東西都已經被搬進了車裏時,心中不由得對張學遊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我們幾人擠上車後,張學遊一邊發動著車子一邊叫我們把腳下的特殊黑布料卷開,叫我們先貼在車窗的兩側,我們照辦時我發現牆角和樹上的監控器全部都對著我們,但這在我的預料之中,他們現在發現已經晚了,我能想象到當鄭熊看到張學遊帶著我們上車時是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