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一句話更有深意了,明著是像是在為把副頭領的位置站給他弟弟鋪路,實際上一句‘為兄癡長幾歲,二弟有不明白之處,為兄亦會在從旁相助的’,是在清楚地告訴所有人他是兄長,是秦家嫡長子,未來的繼續人,知道的絕對比他這個弟弟多,而且他的身上還有那張地形圖呢!這是為防這些武尊高手生起讓同是秦家子弟的秦子浩來當這個副頭領的念頭。
畢竟在啟動陣眼時,他因一個失誤而害死了十幾位武尊的坐騎,現在他們雖推他當副頭領,可心裏總究不舒服,選擇讓秦子浩來當這個副頭領的可能性並不小,他必須先斷了這個可能性。
果然,他話音剛一落,其中一個長得跟個黑炭似的強壯老者便哼了一聲,不滿道:“你們當這是菜市場買菜,還能挑挑撿撿的,秦副頭領,你當我們說的話能隨意更改嗎?哼,有些人是什麼樣的人,他自己清楚,我們也清楚,不是頂著秦家子弟的名號就一定有用,人當有自知之明。”
秦子浩雲城第一絝紈的名號,想來已經有人很是巧妙地透露給他們。
“這……”秦子姚為難地看著麵露威嚴的一眾高手,又回頭看看臉色不停變幻的秦子浩,很是苦惱樣。
“嗬嗬……”一聲輕輕的低笑驀然響起,一聲一聲低而沉的笑聲震地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顫了顫,莫名地覺得不舒服。
君邪銳利的眸光忽而掃過眼前這群自視甚高的老家夥,墨如星辰的眼眸直視著那黑炭老者,渾身散發著慵散不羈卻又覺得危險的氣息,稚嫩微啞的聲音清晰地響起:“說得真對,不是頂著秦家子弟的名號就一定有用,同樣的,不是頂著武尊的名號就一定是火眼金眼,別人是什麼樣的人,又關你們什麼事,什麼頭領,副頭領,你們還真以為我們稀罕不成,哼,誰愛當誰當去……”
“你,你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黑炭老者氣得胡子都豎起來,大聲怒斥,武尊威壓立即散發出來,這個小子好大的膽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他們這些武尊看在眼裏,現在還敢這樣當頭當臉地罵他們。
“知道又如何,不過就是一個武尊嘛,需要把自己擺在一個天皇老子的位置上嗎?就算是天皇老子來,在我君無名的眼裏,不過也是泥人一個,有什麼好顯擺的,人啊!就該有自知之明。”不屑地冷哼一聲,君邪煩燥地揮揮手,像是要拂去什麼髒東西一般,轉身,一手拍在緊咬著嘴唇著秦子浩的肩膀上,因為身高的緣故更像是攀在他肩上。
秦子浩漂亮的鳳眼竟浮起了水霧,動情不已地微低著頭凝望著這個總是在無意中給他溫暖的小少年,他知道她動怒了,為他而怒!
陰霾的心情立即一掃而空,從未有過的燦爛陽光柔柔地包裹住自己那顆冰冷的心。
討厭,總是讓他這麼感動,害得他眼睛酸酸的!
咳!被秦子浩灼熱的目光凝望著,君邪暗咳了一下,不自然地撇過頭去,不習慣啊!習慣了敵意,嫉妒,殺意、崇拜種種眼神,她也都能視若無睹,可秦子浩睜著這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樣的凝望著她,她怎麼就覺得怎麼著都不自然呢!怪怪的。
君邪可愛的反應差點沒讓秦子浩不顧場合地大笑出來,那天然一段風韻的水彎彎眉眼泄露了他的好心情,平生萬種情思,亦皆悉堆眼角,讓一旁的某些道德君子看花了眼,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小白半抿的兔嘴也似是在憋著笑,這樣的主人,它還從來沒見到過,雖然對象讓它不爽,但真的好可愛啊!
莫權和楊隨互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不可置信:這是頭兒嗎?好……好可愛,好想捏捏她那張臉啊!這時,他們似乎才恍然想起,他們的頭兒比他們還要小上幾歲,隻是她的強勢,她的智慧,她的作風,讓他們忘了,她其實隻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而已。
站在稍後邊的汪文英直直地看著兩人,深潭般的眼眸閃爍著複雜難懂的光芒,目光尤其是那隻放在秦子浩肩膀上的手許久,握著玉骨扇的手背上青筋爆起。
這邊其樂融融,‘深情凝望’,那邊怒火衝天,滔天殺意彌漫,強大的勢壓豁然爆開,讓一旁站著的修為較弱的武宗無一不猛退好幾步,出於本能地放出護體真氣,或同情或幸災樂禍地目光落在那如若無覺的黑衣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