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後,有誰能真正了解她的心,有誰能給予她這般溫馨的關懷,有誰能填補她那殘缺的心?
娘親!娘親!邪兒想你,好想你!娘親!
君邪在心中哀慟地呐喊著,一股血氣頂在心口,過度的哀傷終是壓不住那口鮮血噴湧而出,腳一虛,右膝半跪於地,右手撐在冰涼的地麵,左手撐著左膝,一滴液體自嘴角滑落,滴落在地麵上,立即渲染開一花妖冶的血花,如同雪地上盛開的傲梅,那般的孤傲,淒絕。
“娘親,娘親,邪兒好想你,邪兒還未實現自己的諾言,為你煮上一桌愛心滿漢全席,你怎麼能離開邪兒呢?娘親……”又是一滴液體滑落,在陽光的折射下閃動著晶瑩的亮光,砸在地上,融化了地麵的薄雪,如一朵盛開的雪蓮,一紅一白,相互輝映,那聲聲低聲呐喊,猶如受傷的小獸正在無人處獨自舔傷。
月上柳梢,夜風襲來,吹襲著始終半膝跪地的小人兒,那夜風再涼,那冬風再寒,又豈能寒得過她心裏的冰冷,那是傾地獄之火也無法融化的冷。
“嗬……”低低的笑聲自血紅的唇瓣中溢出,君邪微仰起頭,撐著麻痹的雙腳巍巍地站起來,身形不穩地晃動了一下,待得體內血脈流通順暢,這才舉步朝著藥田之中走去。
熟門熟路地穿過‘毒花’來到藥田中央,狠狠地吸了一口濃鬱的藥香,恢複了些許精神,彎下彎,用手扒著地上的泥土,從土中挖出一個長方形布包,一把將布包扯開,露著一柄黯淡無色的土黃色長劍。
‘涮’,手腕一轉,軒轅神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橫置於君邪的身前,左手抬起,輕緩地撫過劍身,晦暗莫深的瞳眸邪光閃動。
‘涮’,君邪手腕又是一動,重新將軒轅神劍包裹於布包之中,身子微閃,隱入藥田之中的一處藥花之下,做完這些動作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她功力雖被廢,然其靈活度卻並不稍減。
幾乎在君邪隱起身形的同時,天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紅光,緊接著兩道紫衣身影從天降落,其中一人口中念道:“陰陽五行,乾坤萬物,焚天地火,惟我號令,收。”一道火紅光芒繞著那人轉了圈,最終消隱入那人的背後。
聽著這熟悉的咒語,君邪深深地皺起,南宮勁善?他怎麼會來這裏?
帶著疑惑,君邪平緩下跳動起來的心髒,立即屏住呼吸,凝神調動精神波,將氣息隱藏起來,她一身功力雖然被廢,但那獨一無二的精神波可不是能廢得了的,南宮勁善是築基中期的修士,其神識強大,以她現今的狀況,靠著精神波的幹擾,能否避過南宮勁善還真是未可知!
該死的,這處藥穀乃是絕隱密之處,南宮勁善怎麼會來此?
“三叔,這這……”正當君邪猜測著的時候,一個驚訝顫抖的男聲響了起來,竟是南宮誌洛。
“哈哈,這便是誌洛失職之處,數十種百年以上的珍貴藥材啊!莫說在這凡塵之間,便是在修真界,這樣一片藥穀也必會引得各路人馬爭奪不休,誌洛身為南宮山莊莊主,竟不知莊內此寶地?”南宮勁善撫著長胡,大笑著道,目光帶著激動地看著眼前連綿起伏的藥田。
南宮誌洛還未從眼前巨大的衝擊中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往前跨出幾步,激動而貪婪地看著那一大片藥田,轉頭,見南宮勁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驚醒過來,收斂眼中的激喜,恭敬請罪道:“誌洛失態了,若非三叔發現,誌洛竟不知後山竟還有此神秘寶物,誌洛失職了。”
“誌洛雖失職,卻也是情也可原,誌洛可知,這片藥田是何秘密栽種?”南宮勁善的心情似是大好,並沒有怪罪之意,語氣甚是輕鬆愉悅,如今他得了這大便宜,豈能不樂開懷。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下這麼大的工程,必然非一般的人,且看這些珍奇藥草一株株皆有上百年效用,更非凡塵中人能做得到,難道會是修真者?隻有修真者才有那個能力和長壽來培育這大片藥田。
南宮誌洛猜測著,轉念一想,又覺不對,若是修真者,絕不可能找到他南宮山莊來‘種草’,有這等能力的修士必然不會不知道南宮山莊是火行家族的一個分支,就算是修為再高,也絕不敢在火行家族的頭上動火,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