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小兒,休……休要以為有老祖宗撐腰,就敢如此放肆,別忘了,你隻是恢複了身份而已,還沒當上家主呢!……”南宮勁衝反應過來,明顯支吾了一下,然後漲紅著一張臉衝著君邪大吼,一雙眼睛瞪得猶如牛燈籠一般,細心的人能從那雙眼睛裏看到心虛的閃爍,話裏的意思也帶著威脅的意味,讓君邪好好看清現在的時勢。
可惜,人家君邪看沒都看他一眼,隻是那眼裏的殺氣越來越濃,越來越濃,形成了兩道實質的殺氣漩渦,似要將目光所及的所有人都給絞殺進去,直接望進她眼裏的南宮勁衝覺得自己瞬間被絞成碎片,後麵的話硬生生地憋在喉嚨裏,怎麼都吐不出來。
南宮勁逸忍著抹掉兩鬢冷汗的衝動,腳步移動,將南宮勁衝拉後兩步,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他這個四哥還真是永遠也改不也衝動的本性,現在局麵已經鬧成這樣了,別說口頭上的威脅,就算是刀棒加身,也嚇不了她,且她渾身散發的冰冷而決然的殺氣無一不在告訴每一個人,她今日就要以他們的鮮血為她的母親報仇,洗涮五年前那場恥辱。“好!”就在現場所有人都被越來越濃的殺氣壓得快要抓狂的時候,南宮勁善終於暴吼了一聲,垂於兩側的雙掌泛起紅光,雙目赤紅地瞪著君邪,麵目變成猙獰起來,開口的聲音不再和善而是透著陰森的狠毒:“南宮君邪,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強者,什麼叫做乳臭未幹,五年前,我能將你逼入死路,五年後的今天,我同樣能送你上西天,還有你身後那群不自量力的家夥。”
“南宮勁善,你真想反了不成。”君邪還未開口,南宮誌明先跨出一步,怒氣衝天道,而他身後的嫡係子弟也同樣的震驚與憤慨,顯然他們雖與庶係爭鬥不休,但卻沒想過,南宮勁善竟真的說出這種話,真的打著要動手滅了他們的想法。
君邪的話遠比南宮勁善要囂張的多,但不同的是,她隻是個未及二十歲的女孩子,年輕人嘛,再囂張,再目中無人,也是血性的表現,可一個長輩,一隻老狐狸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另當別論了。“嗬嗬嗬……”突兀的低笑聲忽而響起,君邪一步一步地後退,拉開與南宮勁善的距離,漆黑的雙瞳內異樣的光芒暴盛,使得那雙眼睛蒙上了一層光霧,看不到一絲瞳仁,仿若不是一雙人類的眼睛。
君邪做事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已經決定動手了,那就直接撕破臉皮,手底下見真章。而就在這時,一道灼熱的火浪衝著她的臉麵噴湧而來,過高的溫度使得空間變得扭曲、暴裂起來,卻是南宮勁善已經率先動手了。
君邪雖在後退,但與南宮勁善的距離實在有些過近,這一幕又來得太過突然,沒有人會想到南宮勁善身為爺爺輩的長者居然搞突襲,措手不及下,隻聽得一聲聲驚呼聲起,卻來不及做出反應,嫡係子弟不少人隻在瞬間閃過一絲念頭,那就是:完了,這一招可是他們火行法訣裏麵的高級殺招,最適合在突襲之下一招殺敵,因為時間太過短,對手來不及防禦,而在沒有防禦的情況下基本沒人能抵擋得住這以天地極精純火元素練就的‘極火’的煆燒。
然而就在他們絕望的念頭還沒落下時,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隻見去勢洶洶的火浪在噴進距離君邪還不到兩寸範圍的地方突然奇異地停滯住了,不,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抵擋住了,火浪依舊在翻騰怒嘯著試圖往前衝去,卻始終無法再寸進,而幾乎快跟火浪麵貼麵的君邪自若地傲立著,絲毫沒有受到火浪的影響,甚至連絲衣角都沒有翻起,給所有人一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那股無形的力量所阻隔的兩邊是兩個不同的空間。
不過,這種可稱得上是奇景的畫麵並沒有持續太久,不過是半個眨眼的功夫,隨著君邪目光一抬,被阻擋住的火浪突而像是受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襲擊一般,瘋狂地躥動起來,接著便發出一連串的爆炸,砰砰砰的跟大爆竹一般,火光四射,最後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