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的目光,落在了南宮誌洛父子所押的青年男子身上,男子很平凡的模樣,眼眶通紅,似乎很激動,又似乎悲憤欲絕,嘴巴緊緊地抿著,眼睛膠在君邪的身上,似訴說著千言成語。
方才他們的神智都被控製住,沒有聽到南宮誌洛喊的那句話,唯有南宮勁善聽到,此時他正疑惑地看著自個的五弟,因當年之事,他記得南宮君邪有個感情很好的六哥南宮君陽,是南宮誌洛的親兒子,不過,當年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這個平凡樣子是假冒的吧?可看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君邪冰刺般的目光直射地南宮勁逸的身上,老家夥終於落出猙獰的麵目了,一直以來,他都是三兄弟中最無害的一個,五年前也是一副對君邪最是疼愛的好爺爺模樣,五年後,她的回歸,他也總是地敵對之時對她露出各種不忍、無奈的神色,但是,從第一眼開始,君邪就知道,三人中心機最深的就是他了,看似一切都由南宮勁善領導,但暗中操縱著全局的是卻是他。
她不知道楊君南怎麼會出現這裏,怎麼會被他們給抓來威脅自己,她現在迫切地隻想知道,楊君南真是她的六哥南宮君陽嗎?
君邪的目光壓迫性太強,南宮勁逸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強製壓下心底的恐懼,表情越加猙獰地笑道:“怎麼?不相信他是親愛的六哥南宮君陽?嘿,沒關係,我可以幫你證明,誌洛。”
南宮誌洛眼中快速地掠過抹掙紮,但隻是一瞬,就化為無情的陰狠,將楊君南推向南宮勁逸,隻見他殘忍一笑,一掌攤開,蓋在了楊君南的天靈蓋,嘴中念念有詞,接著便見楊君南表情痛苦地扭曲在一起,頭頂上一絲絲若隱若現的火苗慢慢升騰而起。
“火行族人的銘記,他是族中子弟?”南宮誌濤驚叫了一聲,五行每個子弟的體內都有屬於本族的銘記,這種銘記是伴隨著出世就存在的,深刻於靈魂骨血之中,可是本家中的子弟,他都認識,這個子弟,他卻從未見過。
君邪自是也知道這一點,看著這一幕,她心中猛地揪疼,有些失態地大吼出聲:“住手。”
南宮勁逸倒是從善如流地停手,楊君南頓時身子軟了下去,趴倒在地上,被南宮誌洛父子再次提在手中。
“怎樣,信了吧?這小子可是跟在後腳進入了火城,他以為他改了容貌,易經換骨,改修其他派別的功法,就沒人能識出他是誰,真是太天真了,在外麵,或許還真沒人能識破他本來的身份,可惜,這裏是火城,隻要一踏入這裏,他火族中人的身份就隱藏不了,嘿,一個未經召喚而跑到本族來的子弟,身為長老,怎麼可能不在第一時間查清楚,沒想到這一查,還真查出點東西來,哈哈,這個底牌,我可是留了很久。”
南宮勁逸得意地瞥了去掉半條命的楊君南,朝著君邪哈哈大笑著。
君邪一下子就明白了,如今在火城內可還有當日在炎城的南宮族人,他們都認識楊君南,知道她與他有所接觸,從來推斷出楊君南是來火城找她的,然後正好南宮誌洛也在城中,他雖不念父子情,但父子的血緣還是擺在那裏的,所以最終楊君南的身份還是曝光了。
“六……六哥?”
沒理會南宮勁逸的得意,君邪終是顫抖著叫出了聲,她現在有百分之九十相信,楊君南就是南宮君陽。
聽到她的叫聲,楊君南顫顫地睜開眼,激動而複雜的目光迎上君邪的眼睛,兩行清淚就這般滑落了下來,都說男子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該流時,嘴唇動了動,但還是沒有出聲,他不敢出聲,不敢回應,他又悔又恨,如果他不跟著來到火城,就不會被抓而曝露身份,被用來威脅她,他能做的唯有緊閉著口,不讓壓抑在心底許久許久的那兩個字叫出聲,這樣他還能心存僥幸,隻要她不相信他就是南宮君陽,那麼他爹……不,是南宮誌洛,就不能用他來威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