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邪隻跟他們說修禦天去見冥玄月,並沒有說他去見完人後會來這裏,實際上,她也沒想過,修禦天會直接就過來了,東方傑和東方風更沒有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大神通,皆以為要等君邪回去後,再將冥玄月跟修禦天說的話帶過來。
東方風這一出聲,將陷入莫明思緒的君邪給驚醒了,看著被修禦天給嚇得頭冒冷汗的東方傑和一臉戒備的東方風,趕緊將剛抓住的一點點念頭丟在腦後,上前兩步,開口道:“別緊張,他就是小白,唔,不過這個名字是我的專屬,你們可以叫他修禦天,或是聖王。”
聽出君邪話語中對他的霸道,修禦天頓覺春暖花開,麵無表情的臉上緩緩地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連帶著對東方傑的不滿也散消得無影無蹤,正要舉步向君邪走過去,眼前人影一閃,他的衣袖就被扯住,看著那雙陌生的纖手,眉宇一絲不悅浮動著。
扯住她衣袖的正是東方風,一聽到他就是去見冥玄月的小白,她就再也聽不見其他,看不到其他人,急切地問道:“你見到月了?他怎樣了?有沒有受傷?瘦了嗎?說了什麼?……”
劈裏啪啦地一口氣丟出了一連串的問話,卻不見修禦天問話,急得她麵紅耳赤地衝著他大吼:“問你話呢,快說啊!”
東方傑切身感受到修禦天的強大,見自己的侄女對他這麼不客氣,且也感到他的不悅,怕把他給惹怒的,正欲上前扯開看不清狀況的侄女,不想,有人比他動作更快。
君邪身形閃動,整個人橫插在修禦天和東方風中間,伸手不著痕跡地將扯在修禦天衣袖上的十指給掰了下來,隔開兩人的距離,先安撫東方風道:“風,你一下子問了那麼問題,讓小白怎麼回答?”
說著,不爽地白了修禦天一眼,道:“去見冥玄月的情況怎樣了,趕緊自發自動說出來,沒見風都急成這樣了嗎?”
君邪的口氣不是很美妙,但聽在修禦天的耳朵裏,卻讓他的心情很美妙,他感受到她心情的不美妙是因為他的衣袖被別的女人扯著,他真是愛死她這難得吃醋的女人樣子,如果不是這裏有外人在這裏,他一定把她抱起來轉圈,趁熱打鐵表明心意。
不過,現在是明顯的好時機,同時卻也明顯的不是好氛圍,隻能在心中惋惜地歎口氣,在她不斷地飆眼刀的壓力下,趕緊收斂臉上的笑意,將見到冥玄月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修禦天沒有隱瞞,冥玄月的情況不是很好,他被捉進那裏囚禁了將近兩年的時間,這段時期,東方家主幾乎每隔十天半個月就去吸取他體內的黑暗力量,但每次都很控製,不會一下子就把他給弄死或是弄殘,就像是要長期養著他來供應黑暗力量一般。
不過每次吸取的量再少,積少成多,兩年的時間下來,大量流失本源黑暗力量的冥玄月已經虛弱到隻吊著一口氣,連本體根基都毀得差不多,更痛苦的是,每次被抽取本源力量,就像是受了一次世間最殘忍的刑罰般,這種煉獄般的痛苦摧毀的不僅是他的身體,還有精神,若不是心中的執念支撐著,他一定會早早了結自己。
修禦天除了君邪,從沒有佩服過任何一個人,但是在見到冥玄月的那一刻,他對那個在那般長期的折磨下,依舊保持著淡然氣質的男子感到敬佩,對那個明明自己就是因為東方風這個女子而受盡苦難,卻在知道他的來意後,聲聲關懷的皆是叫東方風的女子,他為他的深情深深地感動。
就為了這個男子的堅強與深情,修禦天臨時改變主意,不再由君邪轉述,而親自來將冥玄月的話告訴給他深愛的女子。
“冥玄月讓我帶句給你。”修禦天看著在聽到冥玄月的狀況後就淚雨如下的東方風道,他的語氣依舊生硬清冷,但熟知他的君邪,卻能聽得出來,他清冷的聲音下隱藏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