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蜜在渾渾噩噩之中被不斷的震動震醒了幾分,待艱難地睜開雙眼,卻是一片黑暗。她的心頓了半拍:我……看不見了?
視線慢慢清晰,終於看見一絲自夾板中鑽進來的光亮,那顆砰砰直跳的心才緩了下來。嘴巴被塞進一塊爛布,一股臭味讓人不禁作嘔。手腳被綁得密密實實,絲毫無法動彈。她隻好曲起小腿,敲了敲周圍,才知曉這是一個木箱,外麵馬蹄聲“噠噠”地響,聲音很是急切。
黛蜜無力地伏在木板上,焦急萬分。天啊,這馬車要把我載到哪裏去啊?那恭諾說……天啊,不會……吧?
夜裏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黛蜜已經渾身骨頭痛到不行了。
箱子被打開的時候,三個刀疤大漢不禁愣了愣。箱中女子正苦著一張臉,身體極不協調地彎曲,她滿眼委屈,嘴巴一扁,“我全身動不了了……”
於是乎,三個刀疤大漢對視了半響,不約而同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液,粗臂一抬,便毫不輕柔將黛蜜扔進了一間黑漆漆的小屋子裏。
真的是毫不輕柔!她被這樣一扔,輕飄飄地飛了出去,然後迅速降落,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哎喲,痛死姑奶奶了!憐香惜玉一點兒行不行啊?天啊,我的骨頭要散掉了……死臭男人,咒你們一輩子討不到老婆,上青樓被女人趕出去,最好遇到一個變態,把你們全部後庭開花……”黛蜜在地上滾了幾圈,以緩解渾身的疼痛,心裏把那三個刀疤大漢罵了個體無完膚!
罵得正歡,隻聽門“砰”一聲開了,她抬眼望去,頓時雙眼噴火!
可惜被爛布塞住了嘴巴,黛蜜一肚子怒火隻能在自個兒的五髒六腑裏燒得旺,嘴裏隻發出“唔唔”的聲音以表達自己的恨意。
恭諾嘖嘖地歎了兩聲,得意道:“沒想到美人還挺能的嘛,在馬車裏行了兩日,還這麼生龍活虎!可惜呀,這倔強的模樣本少爺可不喜歡……”他屈膝蹲下,挑起她的下巴,“若是美人能夠像個女人一點兒,流一下眼淚,哀求一下,沒準兒本少爺高興,還能讓你好受一些……”
黛蜜恨不能撕爛這張滿是黃牙的臭嘴,撕成一片一片,不!一絲一絲!然後放到鍋裏炸成黃金肉絲,再丟去喂狗!她冷冷盯著那張醜陋不堪的麵容,大罵著:“你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你究竟想怎樣?”可是聽見的卻隻是一陣模糊的聲音。
那恭諾狡詐一笑,笑聲刺耳得像拉鋸般。他把黛蜜的下巴一甩,狠狠道:“小美人,你說……堂堂凜親王要是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花點銀子就能上,會是什麼反應呢?哼,本少爺還真期待,不知那張臉會是怎樣的表情?堂堂凜親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說他會不會……惱羞成怒?還是從此就拋棄美人你了呢?有趣,太有趣了!哈哈哈……”
黛蜜超有毒啞的衝動,憤憤地瞪著恭諾。他卻冷笑起身,對著身後那三個刀疤大漢,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三個刀疤大漢拍著胸膛,大聲道:“恭少爺放心!這種事,咱兄弟仨早已熟門熟路,包在我們身上!”
“做得幹脆點,別出什麼差錯!這女人就交給你們了,可要給本少爺好好看著!”走出兩步,又似想起什麼,回頭吩咐道:“不許你們碰這女人,要是個還未****的,到時候才有好戲看!我要讓那高高在上的凜親王親眼看看自己的女人怎麼淪為一個殘花敗柳,在別的男人胯下呻吟!哼!”
三個刀疤男人賊賊笑著,將黛蜜全身打量了個遍,最後竟搖頭歎道:“哧,就這身子骨,送給咱兄弟仨,都還嫌弱!”
黛蜜圓目怒瞪,簡直被氣得半死,加上嘴裏被塞了布團,一口氣就這樣吊在喉嚨裏,出不來,下不去。哼,送給你們,你們還嫌?去你奶奶的狗屁!脫著褲子慢慢想吧!想到下下輩子也沒門!哼!本姑奶奶形象好,氣質佳,就你們這三個死刀疤,也想染指?屁!氣死本姑奶奶是也……顏黛蜜,冷靜,冷靜……籲籲,也好,哼,至少現在貞操安全!
恭諾哈哈大笑地走了,屋子裏還久久回蕩著那厲鬼嚎叫一般的笑聲,聽得黛蜜直發顫,耳膜都嗡嗡地疼了起來。
今夜沒有月光,四周一片漆黑,應該是到了深夜了。黛蜜看看自身處的環境,心又是一涼撥涼撥。
看樣子這是一間荒廢很久的草屋,地上淩亂地鋪著一些稻草,經過長時間的風吹雨淋,已經發黴了。更慘的是屋頂已經殘破不堪,初冬的淩風便毫不留情地刮了進來。黛蜜渾身都是涼冰冰的,不禁蜷縮得更緊,試圖能溫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