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同一家醫院、同一間產房、同時出生的李簡和薛奇,就恰好趕上了這麼一碼子事兒。
因為剪完臍帶後,護士的粗心,把兩個男孩兒給弄混了,洗完澡後送錯了病房。
結果,李簡被當做葛蘭的兒子,抱回了薛家,成為薛家的第二子、薛笑的弟弟——薛簡;而薛奇被錯認為是李簡親爹李元賦、親媽趙秋雁的兒子,被抱回了李家,起名為‘李奇’。
雖然薛簡和薛爸爸薛媽媽長的不像,李奇和李爸爸李媽媽長的也不像,但當時的社會風氣還比較淳樸,沒有那麼多‘劈腿’、‘約炮’、‘喜當爹’、‘接盤俠’、‘隔壁家的老王’之類的爛糟事兒。
所以,對於孩子不像自己這事兒,兩家都沒多想,就這麼將兩個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撫養長大。
哺乳、學爬、學走路、學說話、上幼兒園……一路順遂,始終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薛簡和李奇長到六歲,全國醫保開始轟轟烈烈的實行,給倆個孩子建立醫療檔案的時候,查出兩個孩子的血型與家長對不上,兩家這才終於發現不對勁。兩家人一番忙忙碌碌的排查,直到找回當初生產的醫院,翻看塵封幾年的出生檔案,才猜到也許是當時抱錯了。
尚幸,薛家和李家在那幾年都沒有離開海州市,工作、住址、聯係方式的變動也有跡可循,所以兩家找孩子的過程還算順利,前後不過幾天的時間,就找到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找到了自己錯領孩子的親生父母。
於是,從那天起,薛簡變成了李簡,李奇變成了薛奇。而原本叫了六年的爸爸媽媽,則變成了幹爸、幹媽。
隻不過,李簡和薛奇兩個小家夥習慣了‘爸爸’、‘媽媽’這個稱呼,所以雖然應改口叫‘幹爸’、‘幹媽’,但至始至終倆人都沒改過來。隻不過另外多了一個‘爸爸’、‘媽媽’而已。
不但稱呼沒改口,而且因為從小撫養、親自哺乳的緣故,葛蘭、薛誌國,有時候對李簡這個幹兒子,甚至比對薛奇這個親兒子還好。而李簡的親生父母李元賦和趙秋雁在世的時候,對薛奇也同樣如此。
再然後,因為有了李簡和薛奇做紐帶,兩個原本陌生的家庭飛快的熟悉了起來。
兩個媽媽成了逛街、八卦、麻將、跳舞形影不離的姐妹淘。兩個爸爸成了酒友、棋友、釣友、驢友、票友!
後來,在李簡和薛奇上初中的時候,現在李簡家所在的這個居民小區落成,兩家湊到一起一合計,幹脆都在這裏買了一套。住到了一起,雖然沒買到上下樓、門對門,卻也就在隔壁樓。來往更加方便了@
這下子兩家人聯係的更頻繁,關係更親密了,親的就跟一家似的!
在前世,李簡成為植物人後,就是因為有葛蘭、薛誌國這對幹爸幹媽,以及二老去世後,薛笑、薛奇兩個兄弟不放棄的為李簡堅持治療,李簡才有機會在沉睡四十多年後再次醒來。
醒來後也正是有兩個同樣白發蒼蒼的兄弟的鼓勵,李簡才沒有輕生,堅持活了下去,最終才有機會在七十八歲那年苦盡甘來,擁有了其後精彩的八百年生命。
也正是因為前世李簡醒來的時候,葛蘭和薛誌國早已經因為年邁和疾病去世多年,不得一見。
所以,昨天剛剛重生回來的李簡,才會在今天一大早就湊上門去看望,就是為了在葛蘭和薛誌國出門上班前,見見這暌違幾百年的親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幹媽對李簡來說簡直和親媽沒啥兩樣,再加上前世今生的天大恩情,才使得前世無人能製、無人敢於違逆,如同大魔王般震懾整個世界的李簡,卻被葛蘭壓的服服帖帖,就算心中對於老媽安排的相親百般抗拒,卻也無可奈何。
憋憋屈屈的掛了電話後,也隻能找個旮旯蹲著,一邊抽煙一邊鬱悶了!
就算李簡再牛13,在老媽的‘戳腦門’神功和‘扭耳朵’神功麵前,也隻能跪。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