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雷強現在的樣子,卻與蟲爺預期的大相徑庭。居然一臉死灰之色,瞪得大大的兩眼中一片死寂。就好像已經傻了一樣。
於是蟲爺好奇心大起,一番查探後,忍不住好奇的問了起來:
“喂,姓雷的,怎麼才一天不見,你就這德行了?來點活力好不好,還有半個多鍾頭就七點了,蟲爺還等著看你的表演呢!”
蟲爺的聲音終於將雷強從靈魂離竅的狀態喚醒,當雷強花了好一會兒,雙眼終於找到焦點,看清了眼前的蟲爺,以及跟隨其後的兩個陌生的大活人後,頓時激動了起來,一邊掙紮著,一邊莫名其妙的道:
“活人?你們是活人!是你,對我認你你。”
說道這裏,這些天眼淚本已經哭幹的雷強再次淚流滿麵,癲狂的道:
“三百……三百八十七年,四十二萬……四十二萬七千八百七十四……,不,我不要再去那裏了,不要去了!
求求你,幫幫我,不要讓我去了。告訴他,我願意下輩子投胎當畜生,不要讓我去了。”
雷強嘴裏冒出來的一堆數字,讓蟲爺有些發懵,示意自己的兩個保鏢把雷強按住後,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道:
“你在說什麼?什麼三百八十七年,什麼四十二萬七千八百七十四?你說的‘那裏’是哪裏?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幫你?”
“我睡著了……‘拔舌地獄’……三百八十七年……整整拔掉四十二萬七千八百七十四條舌頭……”
雷強因為激動語速很快,聲音含混,而且這一連串的話又有些語無倫次,害的蟲爺好半天才聽出個數來。勉強弄明白雷強話中意思後,蟲爺笑著從隨身攜帶的小瓷瓶裏掏出兩顆藥丸,遞到雷強的嘴邊道:
“就是一個夢罷了,醒了就沒事兒了。來,聽話,把這兩顆藥吃下去,閉上眼睛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了,等一會兒才有精神頭折騰啊!”
“不是夢,這不是夢,是真的……”
聽蟲爺這麼說,雷強更激動了,一邊更加激烈的掙紮,一邊哭喊著:
“我見到他了……是他……他是閻王爺……黑白無常帶我去的。他們送鏈子牽著我……鬼門關……黃泉路……奈何橋……,他就坐在森羅殿裏,坐著也有三米高,帶著有珠簾的帽子,穿著黑色的上麵畫滿鬼怪的袍子。
他說他是我的仇人,他判我在十八地獄服刑一千年!是每一層都要一千年啊!”
雷強越解釋、越說,蟲爺就越覺著荒誕,越覺著雷強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蟲爺也不耐煩跟他繼續夾纏不清了,強迫著把兩粒藥丸給雷強吃下去後,也不理身後雷強的哭求,轉身離開。向隔壁董秀娟的病房走去!
現在距離七點還有一段時間,蟲爺打算趁著還有點時間,巡視一下今晚的三位表演者。
當蟲爺在董秀娟的病房,聽過董秀娟的哭訴後,滿臉震驚。
董秀娟也做夢了,夢的內容與之前雷強所述幾乎如出一轍。同樣的閻王爺、黑白無常、牛頭馬麵,同樣的鬼門關、黃泉路、奈何橋、森羅殿,同樣的十八地獄服刑一千年!
唯一不同的是,雷強已經服刑三百八十七年,被拔掉了四十二萬七千八百七十四條舌頭。而董秀娟則剛剛服刑三百三十六年,剛剛被拔掉三十七萬六千五百五十七條舌頭。
震撼莫名的蟲爺這一次連喂董秀娟吃藥的功夫都沒有了,斷斷續續的聽了一遍董秀娟的哭訴後,就連忙起身再次來到了雷軍的病房。
然後,蟲爺又聽到了幾乎完全相同的內容。唯一不同的仍然是服刑年限和被拔掉的舌頭數量。
蟲爺徹底服了,對‘虺’五體投地!
一個人做這種噩夢是虛幻,兩個人做同樣的噩夢可能是巧合,但是三個人做同樣噩夢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這個夢是必然!這也是‘虺’對雷家三口人的詛咒之一!
這要是什麼樣的境界才能夠使出如此恐怖的詛咒手段啊?
之前,‘虺’借詛咒附身,操縱被詛咒者的言行、動作,就已經超出了蟲爺這個超能界赫赫有名的詛咒達人的認知。如今再得知‘虺’居然能通過詛咒在夢中構建世界,在夢中對人處刑,這更是蟲爺連想都想不到的。
這一刻,曾經自認為已經站在‘詛咒’一道巔峰的蟲爺,突然覺著自己無比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