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拔舌地獄中一次次的拔舌之刑隻是一次次重複,幾句話就帶過,雷強講完整個過程也足足用了半個小時。
當雷強講完,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蟲爺的時候,蟲爺滿眼震驚的沉默了好久。蟲爺身後的保鏢之一才終於不耐的開口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夢就是夢,木枷壓的你喘不過氣來,可能是因為你睡覺的姿勢不對。但大家都知道,夢裏是不會痛的。”
“那不是夢,不是夢,是真的!地獄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見這個人一臉滿不在乎的說出這番話來,雷強忍不住又激動了起來,掙紮的繃起脖子上的青筋,嘶吼了起來。
“切!別說你睡這麼一會兒不可能度過三百年的時間。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拔舌能有多痛苦?別說像我們這種專門訓練過熬刑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三百多年,拔掉四十幾萬條舌頭,也該適應了吧?”
這個哥們見雷強已經半死不活的‘凡人’居然敢對自己吼,臉上不快之色一閃而逝。嘴裏的口氣越發的嘲諷了。
“嗬嗬!能有多痛苦?適應?”
聽到這哥們這麼說,雷強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聲音開始變的陰森了起來:
“你可以試試,用鉗子卡住你的舌頭,然後一點一點用力往外拔。從鉗子夾住舌頭,到舌頭被拔下來,整個過程最少要花幾個小時的時間。
等你試過,再來說風涼話。
我還要告訴你,在拔舌地獄中,你的痛感絕對會比正常情況下敏銳百倍。
不止如此,這種疼痛還會一次比一次更加厲害,無法昏過去、無法嚎叫、無法掙紮。
拔掉一根舌頭後,你的下一根舌頭又會飛快的長出來。然後開始下一次拔舌,開始更升一級的痛苦。
我真希望你也有一天能夠到拔舌地獄裏試試,我倒想看看你的舌頭被拉出來兩尺長的時候,還能不能說的這麼輕鬆。
我倒想看看你受刑三百年之後,還能不能這麼輕鬆的說出‘適應’這倆字!
我想想看看你在知道以後還要再受刑六百多年,六百年後還要繼續接受下一層地獄、下下一層地獄,長達一萬七千六百多年的刑罰時,能不能這麼一臉無所謂的說著這些風涼話!
不要忘了,在地獄裏你是鬼,是魂。永遠別想著昏迷,永遠別想著麻木。你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神智都是清晰無比。”
雷強刻毒的眼神、瘋狂的表情、陰森的口氣、詳盡的描寫,讓屋裏其他人,包括蟲爺,包括之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哥們,都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脊梁骨都覺著涼沁沁的。
雖然雷強所說的那比現實更加敏感百倍,之後還要一次次升級的痛楚,他們想象不出。但是想到那長達數百年的重複處刑,想到總共加起來一萬八千年的刑期,就已經不寒而栗了。
這絕對是比現實中的饑餓詛咒更恐怖的刑罰!
現實中雖然詛咒發作時,饑餓的瘋狂,但總歸還是有個盼頭的。隻要熬過兩個小時,就能夠舒服的享受一小段時間,擁有一小段時間的平靜。
而這地獄處刑,卻漫長的讓人絕望,幾乎看不到解脫的曙光。
這種時間的折磨,這種看不到希望的絕望,才是最痛苦的!
這下子,之前一臉滿不在乎的哥們萎了,雖然強撐著盡量不露怯色,但心中想起‘虺’這個名字,想起‘地獄’這倆字的時候,已經掩不住懼色。
就連對折磨人的手法堪稱精通的蟲爺,都忍不住肝兒顫。
他就算折磨紮倫達幾十年算得了什麼?他就算擁有詛咒、毒、蠱……千百般折磨人的手法又算得了什麼?跟‘虺’的‘地獄處刑’的詛咒比起來,那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十八種傳說中的刑罰,一萬八千年啊!
這折磨絕對已經突破了幾個人的想象界限,恐怖的無以複加!
這一刻,蟲爺心中‘虺’這個名字後‘不能惹,惹不起’的標注,再次被濃墨重彩的重描了一遍,並在前麵加上了個‘最’字。在後麵加上了無數個重點符號。
這一刻,蟲爺對於之前自己重傷於‘虺’的手中這個梁子,徹底放下了。‘虺’確實夠給婷婷麵子了,‘虺’對於自己確實已經夠大度的了。
不過是一兩年就能恢複的傷勢,簡直就是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