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劉老二對於丁香對杏花的態度可真是始料未及。他想不到一個黃毛丫竟如此得倔。在劉老二的眼中女兒丁香雖然有點小脾氣,但還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尤其是在翠花去世後,丁香雖然隻有九歲,卻已經肩負起照顧三歲弟弟寶寶的責任。唉,怪就怪自己,自從和杏花好上後,不知怎麼著老是覺得翠花不上眼,以至於……

他和杏花是前年的夏天合套在一起的。那是盛夏七月的一天晚上,他在上莊的史小六家喝多了酒,回家的路上路過杏花家門口,由於天黑看不清道,與正打算出門倒泔水的杏花幾乎撞個滿懷,把杏花嚇了一跳。等杏花鎮定下來細細一打量,原來是老鄰居劉老二。

杏花說:“二哥,原來是你呀?”

劉老二噴著滿嘴的酒氣,晃晃悠悠地回答:“哦,是杏,杏花…妹子,我當惑,是,是誰哪…嚇…我一跳!”

杏花一聽,急忙說道:“二哥,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劉老二一甩手,說:“不…用,妹子,你,回去吧,我自己回,沒,沒事!”說著自己就又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沒走兩步就摔了個跟頭。

杏花一看他醉醺醺的樣子,知道他還要上個大坡才能到家。而坡的南麵就是一個深溝,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一把拉住他說:“二哥,我看你還是先到我家喝點水醒醒酒再回吧,要不然掉到溝裏可怎麼辦呢?”隨後二話沒說,就把劉老二架到了自己家。

說起劉老二和杏花早年還有過一段戀情。那是民國壬子年的冬天,剛7、8歲的劉老二在20裏外的石盆村姥姥家與表弟上私塾,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課餘時間常常跟在他和表弟的左右玩擺家家、開小鋪、耍大刀等等兒童遊戲。他們最愛玩的遊戲是擺家家,劉老二當爹,杏花當娘,表弟開小鋪賣貨。劉老二當爹自然要下地幹活,並帶回米和麵等糧食,杏花當娘自然要買油鹽醬醋等日用品回家做飯。買油鹽醬醋要錢,他們就用樹葉當錢使,還要找零錢,過分量,買上東西就要回家做飯。飯做好了,杏花就喊:“孩子他爹,回家吃飯來!”,劉老二就回答:“好來——”說著就用木棍挑著兩個酒壇子過來了。杏花一見急忙迎上去,學者大人們的樣子,幫著“丈夫”拍拍土,掃掃衣裳,準備吃飯。飯是用石頭子和土坷垃或者草籽做的,放在破瓦片或者碎玻璃上。“吃飯”前他們還要給開小賣鋪的表弟送過去一些,以顯示鄰裏關係的融洽。那時他們玩的開心極了,就跟真的一樣。等到劉老二長到十七八歲,杏花也十三四歲了,倆人就有了喜結連理的意思。然而劉老二爹娘找人一算,說倆人大相不和,命理相克,加上杏花家條件有點寒酸,於是雙方老人生生把一對好鴛鴦給拆散了。

不久爹做主,劉老二娶了離隨家溝村30裏開外的黃乃頭村的姑娘翠花。杏花則被爹以兩塊大洋的價格,賣給了在城裏做生意的商販左廣。誰知左廣的祖籍也是隨家溝人,後來生了癆病,做不了生意了,就搬回了隨家溝,想不到和劉老二還是鄰居,隻隔著一個小坡。劉老二在坡上,左廣和杏花在坡下,這就為劉老二和杏花的交往埋下了伏筆。

左廣回村不久就一命嗚呼了,留下了杏花和一個兩歲的男孩。由於給左廣看病花完了杏花所有的積蓄,左廣死後杏花的日子自然過得很艱難,而條件還算可以的劉老二難免經常接濟些,但他們一直保持著十分清白的關係。現在杏花看到劉老二喝了這麽多的酒,一個人回家不安全,讓他先到自家醒醒酒,然後再送他回去,也就順理成章了。

杏花把劉老二扶到椅子上剛坐下,劉老二就說要吐。杏花急忙讓他脫鞋上炕,反過身爬在炕沿上,又找來一個洗臉的銅盆接上涼水,放在他的頭前。劉老二“嘔嘔”了半天也沒有吐出來,杏花就站在旁邊給他捶背。由於是夏天,又是晚上,杏花穿的比較少,上身穿的是一件粉白柔紗禿袖小腰兒,下穿一條肥腿綠稠短褲,腳踏一雙紅色繡花脫鞋,在夏夜飄搖的油燈光下,顯得無限的妖嬈美麗。尤其是她胸前的兩個香乳,每當她為他捶背、擦嘴、喂水的時候,一彎腰正好被他的目光從上麵看個清清楚楚。隻見它狀如香梨,溫潤如玉,雪白挺拔,兩朵粉暗的小肉骨朵,含苞待放般地點綴在前,不能不讓人心旌搖曳,激蕩難抑。劉老二不由得渾身一陣燥熱、暈眩,借著酒勁兒他一把把杏花摟住,另一隻手已經伸向杏花的懷裏。杏花一開始還想躲閃,無奈劉老二喝了酒勁頭兒太大,加上杏花對劉老二也是早有心意,隻是無機會,今天既然天成美事,也就隻做半推半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