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父子間的隔閡2(1 / 2)

秋林回憶著小時候,晚上山村的文化生活是很枯燥的,沒有電影,也沒有電視,似乎與外界處於半封閉的狀態,最多的是村民之間互相串個門,聊聊家常,從鎮上間接地帶些新的信息或者說大人們聚集一起賭點小錢,這是山村的全部業餘生活。

每到晚上,秋林都要磨著姑姑給他講故事,那時主要講的是《西遊記》《七俠五義》《三國誌》《紅樓夢》《水滸傳》這些古典小說,成為了秋林的啟蒙教育。他姑姑出嫁的那天,他天真地死活也不讓姑姑走,以為再也見不著她了。

每年的暑期,秋林幾乎都在姑姑家度過,因為他家沒有其他親戚,舅舅家也很少去。盡管秋林的外公外婆現在還健在,自從他媽死了之後,外公外婆對他爺爺奶奶有了隔閡,兩家走動也少。連秋林這個外孫也懶得去看他們。現在想起來他做得有點欠缺。

秋林姑姑嫁的鄰村的沈家。他姑父是中專生,學的是醫學專業。畢業後分配到鎮衛生院。他姑父,姑媽兩人還是高中時的同學。

他姑父在山村的家條件也不是很好,所以他們在新安鎮上分到房子後,就搬到了山下。由於路遠,平時秋林去的機會也很少。寒暑假他還是去的。因為那裏還有一個調皮的表妹及吸引人的故事。

他姑姑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唱地方戲,也可以說是個戲迷。每當鎮上有什麼好的劇團演出,她都要讓姑父去文化站通過關係弄票,以過一把戲癮。

在當時條件還是比較艱苦的情況下,他姑姑花了一百多元錢買了一個紅燈牌收音機,這是秋林接觸外界信息的唯一途徑。後來條件好了,他姑媽家又買了一個十四吋的黑白電視機,這在當時是不容易做到的。

秋林的姑姑是一個節簡而富有商業頭腦的人。在山村的家裏時,第一家到外麵承接加工業務。如縫製麻袋,盡管當時每縫製一隻僅有0.50元錢,但積少成多,累積縫了一萬多隻麻袋,也爭了5000多元錢。

在當時也是一個天文數字。盡管當時秋林還在讀小學,一天也能縫製七八隻麻袋。他姑姑對秋林最大的獎勵是新年時買了一身運動服。

那時秋林很高興,畢竟穿上了別人家的孩子,根本穿不上的衣服。去學校上學時別的孩子也很羨慕秋林。這些過往在秋林記憶裏是抺不掉的。

在秋林的一生中,感情比較融洽的還是與自己表妹秋豔的感情。那真是一種兄妹之間的感情。盡管不是親兄妹,便遠遠地勝過親兄妹。

天真、頑皮、聰明用在秋豔身上也不為過。他們相差三歲,做哥的秋林有時也讓著她。可是她通常是得寸進尺,難免要發生爭吵。

她伶俐的嘴巴經常欺負她木訥的表哥,有時為了爭看電視,相互不讓。當秋林看得精彩時,她就搶過搖控器調換其它頻道。

她最喜歡看的節目是超級女生,最愛聽的歌是SHE,而秋林要看的節目卻是體育。當矛盾到了白熱化的時候,通常秋林讓她。畢竟這是在秋豔自己家,盡管吵是吵了,互相不理睬幾天,她也會主動搭訕。

如做作業時遇到解不出的應用題,就會來求他。這時秋林會借機報複她,故意將題目做錯。於是,她的作業本被老師打上紅叉,這也是偶然為之。

有時秋豔還會偷偷地看他日記,還讀出聲來,這不得不讓秋林對她提防。秋林後來買了一個可以上鎖的日記本,她就無可奈何了。

這種吵鬧中的成長,絲毫沒有影響秋林與妹妹的感情。秋林很佩服哥哥學習能力,經常在她的同學中吹噓。有時她偷偷地將秋林寫的詩,拿到班上給那些自己的粉絲看。

她也有 了一種朦朧的情感,盡管隻有十四五歲。有時她會天真地問秋林,“哥,這些詩是寫給誰的?”

秋林回答說“這是秘密。”

這的確是他心中的秘密,那些所謂的詩其實都是寫給他老師。因為人需要一種情感的抒發,有的人會直露地表白。有的人喜歡采用含蓄的方式,有的人擅長口頭表達,有的善於書麵交流,秋林大概屬於後者吧。

“不會是寫給春妮的吧。”她還是疑惑地刨根問底。

“也許是吧”秋林撒著謊。

“那什麼時候也可以為我寫一首詩呢。”她顯示出淘氣又認真的樣子,臉上也泛起一點點紅暈。

“那等我有了靈感之後,自然會給你寫。”秋林敷衍著妹妹。

她自然信以為真,其實所謂的靈感何時會有,是沒有期限。

“真的,可要守信呀。”

“那是自然。”得到秋林的肯定答複後,她嫵媚的一笑。

“哥,其實我也喜歡詩的,特別是海子的詩,我好喜歡。”

“[春暖花開,麵朝大海。]這是一種理想的追求,雖然我讀不懂它的真實含義,但那美麗細膩的文字,讓人覺得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