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林宇爭,商山,夏安,周寺,秦午等在院子的梨花樹下坐著三哥的“戰果”,滿樹芳香,含苞的多,也有些早早的開盛了,便落了瓣。
靈犀看見三哥喜滋滋大咧咧的朝他們走過來,心知他必然是勸服了爹爹。
三哥走過來拍著靈犀的肩膀說“小二,你得堅守陣地!在家等待我們回來再陪你玩。”
然後便開始部署他們的小團隊。
靈犀自不甘心在家留守,也正因為此去凶險她放心不下三哥他們,想著自己總比管馬的童兒有用便回去準備了一身馬童的衣服。
匆匆吃過午飯後背著夜行衣,提著凝霜劍,扮上了馬童。
在肚子上裹著塊裝了竹片的棉套,一來可以降溫,二來顯得魁梧順帶將胸部掩飾了,三來麼也或可以減小攻擊傷害。
她安排小墨一定要打點好家裏勿要使人疑心尤其是爹爹,上官二小姐還是要賢良淑德的。
小墨關心切切的囉嗦,靈犀便氣她哪天嫁人了他的情郎定嫌她煩。
小墨羞紅小臉蛋嗔道“嫁人也是小姐嫁,何曾就先輪到了人家?小姐若急了便去找老爺,讓他老人家用些心在青年才俊上,打趣我做什麼?”
靈犀看著她這樣伶牙俐齒的樣子暗歎,三哥是這樣,丫環也是這樣,怎麼她身邊就沒有能乖巧順著我的人呢?轉念想想恐怕那樣乖順的人她應該也不會喜歡吧,她也是受不了做作虛偽的人。哎,各人命各人活吧。
可是,又有誰知道小墨當日那句玩笑話竟一語成籖,仿佛命運總是在跟那些想跳出自己軌跡的人開著玩笑,讓他們最後都成為墨守成規聽天由命的大多數。
靈犀混在馬童中間,偷偷告訴旁邊那些認得她的小廝是三哥悄悄帶她來的,他們自然不會拆穿。
前麵那人高馬大寬肩背厚,穿著靛藍色長衫興致勃勃模樣的靈犀一看就是三哥了,而他旁邊一直會吸引著靈犀的是那個茶色的身影……
在三哥的襯托下顯得瘦弱的男子,眼睛柔潤的男子,會在她的腦袋裏常常浮現的男子,會在夢裏夢見的男子,是會和她說話時會讓她心跳加快不敢接近的男子……
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肩膀,明亮卻模糊,明亮的似乎她總也觸碰不到他。靈犀的眼睛忽而就因為那樣的明亮濕潤了,或許是因為她的喜歡太過灰暗。
眼眶很快的被太陽蒸幹了,心卻隱隱的痛了,那也隻能默默的忍受著,似乎是誰在她身上種下了蠱,所以每當默念一個名字就會召喚出裏麵的毒蟲。
是什麼時候種下的呢?記得十三歲那年後山開著紅楓葉,三哥他們都學會了騎馬,她不會,也不去求誰教。自以為憑著自己就可以學會。有一天她挑選了爹爹最好的白馬,那匹馬長得漂亮也很高。
她偷偷把那白馬牽到後山的楓林,可惜那馬比自己高太多了,根本跨不上去,但是又不甘心,三哥他們去騎馬玩而自己不會騎馬隻能呆在家裏讀詩書。
那天不知道試了多少次摔了多少次,當她終於跳到了馬背上,馬兒長嘶一聲狂奔,周圍的世界眼花繚亂,小小的她趴在馬背上後悔的哭叫了出來……
耳邊忽然一聲斷喝,從天而降的一個玉綠色身影拂著綠衫大袖在藍天碧雲下紅色楓葉間翻飛……
他勒停了狂燥的馬,她在馬背上驚魂未定卻已看呆,紅色的楓葉落在他的頭上,衣上,而他卻麵無表情,似乎他並不懂得如何微笑。
他把她扶下馬,那一刻她方知原來不運用內力也可以改變心髒的跳動的頻率。
“你想要學騎馬,也要讓師父或是你哥哥教你,哪有這麼瞎鬧的?”他語氣溫和沒有絲毫的責備的意思。
“我……我爹爹是不準我學武的,這你是知道的,三哥說他不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