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淩少俠搭救,我無雙城必然重金酬謝。”靈爍向淩風拱手言謝但言外之意就是婚事並不作數。
“爍兒不要說混,你們都退下吧。”上官重義怎麼白白會放過名震江湖的淩風呢?他瞪一眼靈犀那髒兮兮的傻模樣。
見狀林宇爭,夏安等人趕緊上前將上官靈爍和呆愣的靈犀拉走。屋內隻留下淩風,鶴型男子和上官重義三人。
靈犀獨自回到房間梳洗,小墨看見這幅受了驚嚇的樣子也驚慌了,什麼會把這大咧咧的二小姐嚇住呀。
靈犀懵住了很久還是覺得要找三哥商量對策才行,但當她遊蕩到三哥門口之時,卻聽到屋內的爭吵。
“三哥你別衝動”是夏安的聲音。
“三哥你手臂還有傷呢,好好說。”是秦午在焦急規勸。
“我冷靜不了!憑什麼?難道還怕了新月魔教?怕有什麼用,早晚是要跟他們幹起來的。”靈爍喊破喉嚨般的聲音讓靈犀有些清醒。
“三哥,師父如此打算也許是對的,二小姐生性豁達即使是到了幽邈峰也不會讓人欺負。”竟然是林宇爭一貫平靜如水的聲音。
靈犀驀然愣住:這就是你認為的麼?你想讓我嫁給別人,是不是希望,希望我離你越遠越好?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在跳,眼睛模糊的看見那個記憶中的少年在藍天之下紅葉之間對自己淡然一笑,卻越來越模糊,直到手上滴滿了漆黑冰涼的淚水。
“嗬嗬,林子,你說靈犀豁達?如果她真是個豪爽女子沒有一點細膩心思,恐怕你今天都不會這樣說。他是我妹妹,咱們一塊玩到大的也是你們妹妹,你們就想著把他送人換什麼江湖太平?天下能不能太平我不知道,但是我答應過她絕不讓她以後離開我。”
靈爍顯然是忍著淚在吵,靈犀會對誰說話不自然,會臉紅,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而且他更知道妹妹的倔強和怯懦。
“三哥,如今咱們已經和新月教撕破了臉,如果團結不了各大門派,隻怕臨江門的悲劇會陸續上演。
二小姐自是在我心中如同親妹,但淩風少俠未必就不是良人,幽邈峰雖然離得遠,但是也不妨礙我們去瞧他啊。”林宇爭依舊如同未聽出靈爍話中意思般曉以大義的冷靜規勸。
親妹?靈犀心中似被人狠狠鑿擊般疼痛,原來在他心裏對自己從沒有一絲男女間的感情。
風搖落花瓣,看那嫣紅也不過是一瞬間嫵媚。
“連三哥都看得出我對你的感情不同於他人,三哥平日嘻嘻哈哈卻知道我的心思,那麼林宇爭你不是更容易知曉?何況現在三哥已經暗示甚至明示的說了,你還要裝糊塗,顯然你是不願接受我了。”靈犀暗自嘲笑自己的多情隻是他眼中的多餘。
“既不愛,又何必在他麵前苦苦偽裝,何必出現他麵前讓他生厭?人生如此匆匆既不相守那便相忘,離開的徹底也是痛快,嫁給誰又有什麼?既然他希望我嫁我就嫁,我做你想要我做的事也是成全了你。”靈犀心下打定了主意……
“小林子,我隻能說你不識朱玉,這門親事我攪定了!我帶著她離家出走,大不了不做什麼少爺!”房間內靈爍掙紮著要離開卻帶起一番拉扯……
靈犀向著來路走著,每走一步都狠狠抹掉眼淚,每走一步都告訴自己不稀罕他……直到第五十步還是滿臉淚水,她咬著嘴唇,雙手狠狠抹了一把淚水,似要把眼睛摳出一樣。
她望著那尚好日光笑了,如今隻有這午後陽光能溫暖內心的冰冷,也見證自己將要由一個豪爽豁達的逍遙女子變成一個跳梁做戲的醜角。
於是,她轉身,換了一副喜滋滋的樣子跑到三哥麵前,就像每一次三哥拿到好東西跑向自己炫耀一樣笑言“三哥你怎麼啦?哎?他們拉你幹啥?你不為我高興麼?”靈犀拉著靈爍的胳膊就要往外走,靈爍隻是愣在原地。
“高興?”靈爍睜圓了眼睛仿佛再看一個怪物。
靈犀羞澀的在他耳邊說道:“爹爹要把我許配給淩少俠難道不是好事?剛才太高興,懵了,忘記要慶祝了,咱們去外麵找樂嗬去,我請客。”
靈犀看著三哥還是怔忡的樣子,自顧笑的嫵媚,她很少這樣笑,以前隻想偽裝成男子,她以為偽裝成和他們一樣就可以和他們打成一片。當然,她更希望能偽裝成足讓爹爹引為傲的優秀少俠。
“可你……願意?”靈爍詫異的挑著眉吃驚的望著她疏離的模樣。
“為什麼不願意?今天第一次見到他禦風飛揚宛若天人,哪個姑娘不傾心?看見他和溫香使在一起還以為他傾心於她呢,還覺得氣悶,看來是誤會了。”
長期以來的暗戀經驗讓靈犀成了說謊話的行家。靈爍斜眼瞟了一下林宇爭,林宇爭隻是一貫的冰冷模樣,如煙的眉頭輕輕蹙著。
靈犀曾經以為隻要跟在三哥的身邊,總是能見到林宇爭的,能見到他,能和他說話就已經滿足了,但是即使是這樣一個卑微的願望如今也破滅了,既然破滅了何必彼此難堪?放過你也放生自己,隻是蜷縮了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