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放亮了,靈犀在曆經過生離死別,酸楚心動之後,這樣耀眼的光明,照在心裏直感覺一片舒暢。
“犀兒……相信我嗎?像那天在幽邈峰頂一樣?”淩風望著她那樣絕代的容貌在靈犀看來卻有些許淒然。
“你要做什麼?”靈犀臉色已熬成煞白,根本支撐不下去了,再說二人在哪裏自己都不清楚別人就更別想知道了。
現在是既不會有新月教人來追殺,也不會有無雙城人來救。
“不能再拖了,咱們回去。”再托下去雖然淩風內力可以逐漸恢複,但是靈犀決然支撐不住。
“現在?你一宿沒睡,怎麼可能策馬?回敬客莊嗎?”靈犀不讚同淩風的傷口血剛止住不久還要策馬,他這不是玩命麼?
“敬客莊肯定裏麵都空了,回幽邈峰吧,至少新月教的爪子還伸不了那麼長,也許大家會有默契在回峰的必經之路上等我們了,如果幸運的話還死不了。”淩風淡然而笑顯然要放手一搏了。
“你是怕我睡著嗎?我現在已經精神了……而且你的傷怎麼能騎馬?”
靈犀強打精神向他微笑,她的身體已經動彈不了,甚至沒有再多表情,最多是睜著眼睛。
“已經不流血了,就沒事。我們必須盡快離開不然時間久了,他們伸不到的地方他們也會伸得到了,再說乘著重霄已經受了傷乘著新月派大亂之際當然要趕緊跑路啦。”淩風望著太陽辯了辯方向。
“他會死嗎?”靈犀想起重霄那張秀氣的臉,那灰潤如水的眼眸。
“不知道…我最後拍出的是十成功力……”淩風肯定的說,心想能在自己那一掌逃出的話肯定不容易。
“啊?你不是心有大誌嗎?幹什麼拚命?”靈犀想著他那不要命的誘敵深入心有餘悸。
“騎虎難下,不拚怎麼有活路?再說在某人麵前不能丟臉啊?”
淩風挑著因失血而發白的嘴唇笑得不羈。
“在誰麵前?溫香使嗎?”此刻並沒有棲月在他為何還如此拚命?忽然靈犀敏感的想到的其實是她自己,可是卻因為害羞所以左顧言他。
“你這腦袋裏都裝這什麼啊?”淩風伸出發白的指尖輕點著她的頭問。
“都裝著美人兒唄!”靈犀揚起嘴角邪意的笑,吹了個哨響灰羽聞風跑來。
淩風摸摸灰羽說:“淩風有眼不識泰山啊,多謝灰兄救命之恩啊。”
靈犀哭笑不得的問:“它真的是神馬嗎?”
“不知道,但是挺通人性的,和你一樣遇到危險潛力就激發了,看來它對你很有感情嘛。”淩風解釋說。
隨後淩風抱著靈犀向西北馳去,跑了一個時辰靈犀漸漸感到自己背後濕了一大片,猜測他胸口的血滲出來了,要他勒馬休息。
但是淩風卻極其倔強的堅持還說自己的血是熱的可以免得她因為冷再發抖。
靈犀確實是在不斷發抖,雖然牙關戰栗卻也隻能撐著。
“你就是想偷懶睡覺,不準睡覺聽到沒有。”淩風在靈犀耳邊大喊,因為查知懷中的靈犀已經沒了說話的氣力。
難道他這樣玩命是怕自己死嗎?靈犀雖然眼皮闔上了但意識還是有的。
終於在一片林蔭路上二人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到:“主人!”
是惡流盡從樹林上縱身而下……那一刻靈犀忽然覺得這大仙鶴的聲音真好聽啊,於是也放心的呼了一口長氣。
隨後是上官重義和很多名門門派的高手陸續向二人走了過來……他們分頭尋找二人已經多時了。
淩風已經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閉著的眼,鮮血將胸前的衣衫染成一片,可是他雙手卻死死拽著馬韁挺著身子……像是沒聽到看到一切一般依舊憑著慣性繃著,終於眼前一黑從馬背上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