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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攥著的被啤酒浸濕的紙巾鬆落,雙臂緊緊環上他的脖子,進一步加深這個來曆不明的吻,陌生的柔軟、醉人的芬芳,麻痹了縈西所有感知,老天體諒她這隻挫敗的笨狐狸,送來一塊大肥肉,她顫顫巍巍叼著,吃與不吃已經不是理智能決定得了的了。
變換了幾個角度忘情地吮吸啃噬,張口讓兩舌肆意癡纏,她的主動換來的是澤恩把她整個人攢在懷裏,纖長燥熱的雙手從襯衫下伸進,一路向上摸索,尋找束縛的開關。
縈西被吻的難以呼吸、大腦缺氧的時候,卻還想著澤恩的那個問題,現在是兩個同時被背叛的傻瓜打算用身體互相取暖慰藉嗎,抑或心裏隱隱認為這樣可以得到報複對方愛人的快*感?
似乎沒有心情和精力想太多,也不願停止眼前的瘋狂和放縱,嗓子裏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短促的呻*吟。
澤恩像被這聲響刺激到,所有動作忽然頓住,縈西隻一秒為他的退卻感到非常不滿,下一秒便知道自己誤會了,澤恩攬住她的腰猛一撲,把她撂倒在真皮沙發上,縈西眼前的景物轉過九十度,從澤恩的臉變成一盞水晶吊燈再變成澤恩的臉。
他半眯著眼靜靜地居高臨下看她,慢慢壓過來,縈西眼眨的飛快,呼吸紊亂,滿臉燥熱,她的心上、身上從來有且隻有禦林一個人,現在卻一時意亂情迷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想到這兒,她赫然覺得自己比起禦林和潤蕾也不算是什麼情感高尚的忠心不二之人。
驀地,手腕抵住堅實的肩膀,得了空閑冷靜思考,她便有些找回理智,可澤恩似乎不那麼想,拎起她的兩隻胳膊扔到自己脖子上,繼續縮小兩人間的距離。
縈西昏昏沉沉接受熱吻,澤恩把她困進他的四肢裏,已容不得反抗。
不知道是被燈晃的、還是被吻的、還是喝過酒的原因,頭漲痛得要爆了,好不容易從他齒舌的糾纏間得到一絲空隙,便嗚嗚地抗議:“唔,燈,燈,燈太亮……”
澤恩嗖一下從她身上彈起,左搖右晃跑去玄關把吊燈、壁燈全關掉,隻留兩盞昏暗卻曖昧的地燈,落地窗外的繁華夜景隨澤恩手裏遙控器的嘀嘀聲被巨型窗簾嚴實的遮擋在外。本來這段時間足夠縈西逃跑,可她卻鬼迷了心竅乖巧安靜地躺在沙發裏,看著澤恩頂著被她揉亂的頭發來回奔忙。
“聽音樂嗎?”澤恩站在DVD機旁回頭問,聲音略帶沙啞的性*感,語氣和她上次來他家時問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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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音樂嗎?古典還是流行?”彼時恰是午後十分,溫柔和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揚灑滿室,頎長挺拔的身影站得遠遠,給人一種無法名狀的距離感,而柔光中,他的臉上分明綻放著明亮如鑽石般璀璨耀眼的笑容。
“隨便。”
“我還沒有給你第三個選擇。”笑容伊始,口氣偏偏倨傲得好似一個獨攬天下生殺的君主。
“嘖,怎麼辦,我有選擇困難症。一定要我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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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這裏便卡住了,第三個選擇……縈西腦海中某個遙遠而靜謐的角落似被照亮,那些記憶碎片也似因這句話模模糊糊地被喚起,她嘴微張呆楞的在昏暗裏尋覓他的表情。
澤恩像是知道她會說什麼,輕歎著安慰:“沒關係,這次我新買了張林肯公園的,也許很適合現在。”
“林肯公園?”縈西自言自語疑惑,沒等身子坐起就被迎來的黑色人影又壓回沙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