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無措間縈西哄小孩兒似的敷衍:“我也困,再睡會兒睡會兒。”
“嗯,那等我睡著了你可別跑。”熱氣繚繞在耳邊,縈西下意識縮脖。哪知澤恩一個用力枕上她的肩膀,把她捆的更牢。
手被攥著,腿被壓著,現在頭也被控製住,他用自己身體做的這套關犯人的裝備讓她怎麼跑?
想糊弄他睡覺之後自己溜之大吉的主意看來行不通了。
“那個,借浴室用用,我想洗澡。”縈西知道他還沒睡,轉變方案。
“用吧,昨晚我們不是一直在用嗎。”
縈西差點背過氣去,是,忙了快通宵,最大程度開發浴室每個角落的新功能而不是洗澡。
縈西在牢裏不老實地翻動,欲掙開他的懷抱。“你鬆開啊,綁成這樣,我怎麼出去?”
澤恩鼻子裏發出的嗚嗚嗯嗯讓縈西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欺負一個被人搶走玩具的小屁孩。她仍是非常沒種,變個口氣,軟聲細語:“其實,我不舒服想好好洗洗。”
澤恩果然比較吃軟,緩緩打開牢門放她出來,縈西抓起床單裹上身想以最快的速度脫離背後灼人的目光,隻是沒等站穩,直感身體被一道強大的力量拽了個底朝天,痛呼一半,澤恩眯眼笑嗬嗬覆上來,後段的尖銳硬是卡在嗓子眼咽下去。
天是大亮的,窗簾是半敞的,頂燈是棱狀灰白漸變的,澤恩的臉是史無前例放大的,至少記憶裏大腦清醒時澤恩沒離她這麼近過,薄而性*感的唇張狂地扯動,挺聳的鼻梁上方是雙滿含捉狹笑意的明眸。
“要我幫忙嗎。”
眉心位置一熱,縈西無助地頻頻眨眼,淺淺的親吻居然瞬間抽空她的思想,忘記了躲開,忘記了掙紮,忘記了回答,就那樣承受下來。
澤恩撐在她正上方,笑的更得意。轟然,眼前不斷閃回一連串令人難以置信的癲狂畫麵,無比清晰,張張交疊,聲色俱備:昏暗的光線下,男人鬢角泫然欲滴的汗水,情致深處的迷蒙雙眼,鏡子裏,血脈賁*張的背肌,蘊含無限力量的腰杆下連著兩顆正在抖動的半圓,耳邊響起一聲聲男人的悶哼交織自己發了瘋的叫喊,皮膚上仿佛有溫軟濡濕的唇舌細致舔*弄,胸前的柔軟被一副寬厚結實的胸膛緊緊貼著……而那伏在自己身上拚盡全力不斷運動的男人正是麵前這張臉的主人。
縈西快被記憶帶來的紅潮生生羞死,她痛恨自己在醒酒後腦袋還在不斷重播的零星片段竟都是這些不堪入目玩意兒。
再觸及他的眼神,她立刻緊閉眼憋氣,紅得堪比猴屁股的臉偏向一邊,拳推他下壓的胸膛,“別……別……不用……”
澤恩出奇地聽話不再動,靜靜看她飛滿紅霞的臉蛋,伸出食指一刮,直起上身。“那,請便。”
縈西忙不迭從他身下逃出,裹緊胸前的床單,更加不敢正視澤恩,轉身就往臥室外跑,感覺仍有力量阻擋她走,側身用手掙著床單與其連番對峙,忽而,那股力量惡作劇般一鬆,她接連踉蹌幾步差點絆倒。
縈西知道又是頑童附身的澤恩幹的好事,不過,她不願回頭看見印象裏的端貌君子不著寸縷奸笑的德性,就如看見高高在上的大校長站在主席台上不是發表講話而是跳脫*衣豔舞的矛盾心情一樣。
托著褶皺的床單磕磕絆絆一路奔向浴室,推開門,和昨夜站在門口的呆怔竟也如出一轍,浴室已不再是浴室,更像滿目瘡痍的戰場,她懊悔得頭痛,悲慟得腳軟。
以前不是沒有喝酒喝到酩酊大醉過,同學聚會,同事聚餐,和小蔥對酌,都曾稀裏糊塗的被人灌醉或把自己灌醉,雖然不勝酒力好在酒品不差,可能有時愛鬧脾氣愛傻笑,最多囉囉嗦嗦遭人煩,還不知道酒後真的可以亂性,而且是心甘情願亂的。
責任隻能歸結於洋酒的催*情作用,因為昨晚是她第一次喝那麼多不加料的威士忌,可澤恩呢,他不僅喝的是啤酒,而且喝的也不多……
花灑下密密實實的水柱衝擊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縈西轉過身背靠冰涼的瓷磚,再次被玻璃門上的自己驚悚著了。
剛才忙著和澤恩拉鋸戰沒注意到,她的胸前、肚臍附近、兩肋和手臂內側居然分布了好幾顆大小不一的紅印,彎下腰,定睛檢查,兩條大*腿裏麵還有兩塊更大的,紫泱泱的,相當嚇人。縈西轉回身去,腦袋撞牆,巨聲隆隆,心裏大罵:鬱澤恩,你個名副其實的衣冠禽獸!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維尼熊居家服裏空蕩蕩,有些不適,恰逢澤恩迎麵走向她,目光相撞,縈西想的第一件事竟是:幸好他已經穿上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