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蔥家的樓下,關於誰想的更全麵的問題仍沒討論出個結果,縈西基本可以肯定澤恩就是那意思。
其實都到這份上了,她也不是一定要拒絕澤恩三番五次的暗示,說實話,縈西並不排斥與他親近的感覺,隻是……時間,還需要點時間去衝淡禦林在她生命中留下的痕跡,希望自己以後在與澤恩相處的時候,再也不會情不自禁聯想到禦林,那樣,對澤恩的付出才更公平。
打電話給小蔥想要她回來住,小蔥接的有點慢,情緒似乎不太穩定,說了幾句就匆匆掛斷。
縈西心不在焉玩會兒手機,才想起來急忙把澤恩的號碼調出黑名單,稍晚一點,不知道這廝又能幹出什麼事。
沒幾分鍾,手機嗷嗷大叫起來,一看,正是被解禁的人。
“嗯,真乖,我以為你又忘了。”
“我要是忘了,你也有一部分的責任,誰讓你不提醒我。”縈西撿了幾塊婆婆做的餅幹一起塞進嘴裏,味道不錯,酥脆香甜,可口程度不亞於徐記。
“吃餅幹呢?別一起吃好幾顆。”聽筒裏嗡嗡的笑聲震得她腦仁疼,“容易噎到。”
縈西正要張嘴,忽然喉嚨像被一雙手使勁掐住,堵的難受,好的不靈壞的靈,她真噎著了,手機一撇,跑到廚房,咕嘟咕嘟連灌幾口水才把化粘成團的餅幹咽下去,整條食道被撐爆了一樣隱隱漲痛。
縈西一邊咳嗽一邊撿回手機,話都連貫不上:“你真是……烏鴉嘴。”
“……還好嗎?你老實待著,我馬上趕過去。”澤恩冷靜的聲音中透些無助的顫動,淩亂刺耳的鳴笛聲撞得縈西心尖陣陣戰栗。
她抓緊手機,連哄帶騙地大聲勸:“澤恩,不用,我沒事,你小心點開車,真沒事,趕快回家休息一下,好不?不用再過來了,嘿嘿,我剛才嚇唬你呢。”
對方笑的輕而無奈:“唉……好,別忘了,明天十點,我過來接你,記得穿好衣服。”
縈西低聲應。“嗯。”
將手機從耳旁拿下來,垂頭看著通話時間的數字一秒一秒在變長,卻遲遲沒舍得按掉,緩緩地又端起手機貼在耳側,那邊也隻有均勻的呼吸,似乎和她一樣欲掛斷而仍留戀。
縈西狠揪著抱枕一角,艱澀地開口:“澤恩,開車注意點,我也會……擔心你。”
眼前的色彩赫然鮮亮,茫茫車流中一對對連成串的車尾燈像在為他拉開一條慶祝的橫幅,澤恩甚至感覺到自己從心底到指尖的震顫,胸腔劇烈地抽搐,他是興奮的,也有千言萬語的,可那令人動情的話卻在唇邊打著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抑或,任何表達都難以反映出他複雜的心情。
最後擠出一聲“好。”。
縈西深深吐氣,掛斷電話。如果幸福能如此之近,如此簡單,又何必在意它來的太過匆忙。
**********
接下來的幾天,大多數的時間縈西都和澤恩不鹹不淡地廝混在一起,縈西狐疑,他不是工作忙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嗎,怎麼還天天纏著她,幾輪試探,澤恩坦言,他怕她自己籌備婚禮瑣事太辛苦,才向上級申請了個超長婚假,美其名曰“幫她”。
澤恩沒有再像那天一樣頻頻發*情,而改為間歇性發*情。
比如,兩人在為新房挑床墊的時候,他嘶啞著聲音說,試試水床吧,不僅不會硌你後背,說不定讓你享受更無與倫比的效果。
縈西不樂意了,你怎麼知道?
這廝非常厚臉皮地示意店員小姐離開,然後黏黏糊糊把她拉到水床上,假裝做男女顛簸之事和她鬧成一團。
再比如,星期一,澤恩一大早火急火燎就把她拽到民政局排隊,縈西叫苦連天,她雖然請了假不上課,專心籌備婚禮,但生物鍾一時半會還調不過來。而且,這年頭趕著結婚的人怎麼這麼多,起個大早排隊前麵還有十幾對。
等坐到胖姐姐麵前和澤恩一起遞上戶口簿和身份證的時候,她才被恍如隔世的感覺震撼到,瑟瑟地把辛苦和婆婆去福利院開出的身份證明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