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年頃找了一下午,後來小蔥也幫忙,福利院,大學同學,相熟知的朋友,縈西的蹤影仍然毫無音信,天色漸晚,在兩人的勸解下,澤恩茫茫然開車回家。
母親大人打電話來問,澤恩強作鎮定遮擋過去,打開家門,屋子裏一片漆黑,隱淡涼白的月光仿若從雪川化開的冰水,靜靜浸漫他漸已冰冷的身體,澤恩站在落地窗前想不出任何理由繼續讓自己的理智之弦繃著,站在迸發的邊緣拳頭已然猛砸向玻璃窗,整個房間像一座山穀回蕩起悶鬱的聲響。
是淚水濕潤了麵頰,澤恩的指甲一下一下摳著玻璃從上麵滑落,為什麼她要讓他再體會一遍同樣的痛苦,無聲無息離別的痛苦,七年前一樣,現在也一樣,不管什麼原因,難道隻有把自己關在封閉的牢籠裏不聽不問去逃避才能解決問題嗎?
拖鞋蹭地的聲音,他沒聽錯,噎口唾沫,低下的頭向後探望,是和他腳下一對的情侶拖鞋。
“澤恩,你在幹嘛?”
一個纖弱的身影被流光月華籠罩,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帶些疑惑探過來。澤恩抬起頭,支著玻璃窗上的手臂回轉一把擭住女人的身體,深深揉進懷裏,頭垂向她的肩膀,好似把全身的力量都無形中傳遞她,黑暗寂靜的空間裏隻有無聲地抽噎。
不真實的感覺,好像她會隨時消失一樣緊緊地抓住,不停地用力,恨不能就這樣嵌入他的靈魂、身體、以後長長久久的歲月中去,直到他讓自己安心放心這個人的存在不是他悲傷過度產生的幻覺,不是他獨自意想出來的圖畫,不是縹緲虛無的而是貨真價實的。
縈西感到他身上止住不的顫抖和難抑的悲傷與亢奮相交織的情緒,心中苦澀得無法名狀,她萬沒想到自己親眼第一次看到澤恩流下男兒淚,隻是在她關機幾個小時之後發生的,此時這男人不再清高孤傲遙不可及,而是更像個需要人安撫勸慰的孩子。
他噥噥地低語,似在帶著些委屈地撒嬌。“好好的為什麼關機,你知道我找你一下午麼?”
棉布衣料的吸水性很強,皮膚接受到了那足以燙傷她的濕度和溫度,縈西哽咽著輕拍他的背:“我的手機沒電了嘛。”
他弓起的脊梁塌下去。“以後出門記得充好電,別讓我……”寵物般把頭蹭向她裸*露的脖子,微濕的唇在上深深淺淺地遊移,“為什麼要請假,還請了半個月。你之前怎麼提都沒提?”
“上午一個大學同學給我打電話請我去參加她的婚禮,順便請我們在那邊玩玩,我們都快三年沒見,而且前段時間學校的課太多了想休息一下……所以,想請個假去看看她,我下午去商場買禮物,手機沒電都不知道。”這個謊是縈西思考了一下午的成果,不管澤恩會不會信,謊話已如放出之矢一去不歸。
糾結在矛盾與取舍之時,極盡纏綿的吻更讓她本就脆弱的身心如同被千軍萬馬踏過,澤恩吮吻著她的唇,眉峰間是隱忍的輕蹙,縈西借著隱約晦暗的月光看清楚他臉上的淚痕,也許肝腸寸斷、粉身碎骨的痛覺應當如此。
舌間癡纏,唇間慢吮,勾畫,留戀,澤恩正打算放她一馬又反悔了,本該結束的長吻他硬是不願放開她的兩片唇瓣,齒間的話模模糊糊:“我還以為你請假是特意來陪我呢。”
縈西被他逼得落淚,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這般容忍和嬌縱。她是打算要走的,卻鬼使神差決定再多留一晚,怕隻怕這一晚過後她更難自拔。
澤恩深深看著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鬆開嘴唇。“對了,媽說你最近胃口很奇怪,你……是懷孕了麼?”
身體裏的血液如被瞬間抽幹,背脊發涼,她低頭躲進澤恩的陰影裏,讓自己的表情在暗中隱匿,故作撒嬌將小拳頭砸在他肩膀,微張的唇卻是瑟瑟抖抖。“沒有。你以為你多厲害這麼快就得逞?我最近腸胃不好而已。”
再次被他緊扣在胸前,兩人像不倒翁似的笑著在客廳裏搖晃,澤恩咬她耳朵懲罰:“好,瞧不起你老公是不是?我們現在就幹活,今晚必須造出個神氣活現的受精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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