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眼底有紅紅的血絲,睫毛上現出晶瑩剔透的水珠。“縈西,你總算醒了。”他將自己的額頭埋進縈西的手心裏和以前一樣輕輕蹭著,“別再這樣傻了,為什麼你不肯按門鈴或給我打電話?如果不是媽簽收完快遞順路送鹵味給我,發現你暈倒,我們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麵……別再這樣了,縈西……快點答應我。”
兩滴淚水順眼角靜靜滑落到耳邊,她輕撫著澤恩顫抖的發梢,感受他曾經為了自己遭受到的恐懼和焦灼,淚腺決堤淚水越湧越多,她澀啞地輕喃:“如果我不能再生了,你還會要我嗎?”
澤恩緩緩抬起頭,明顯的淚痕仿佛在他往昔俊逸的臉上挖出幾道溝壑,憔悴的讓人心疼。她的眼神順著自己的手指從他耳廓、鬢角、臉頰一路描摹下來,每一步盡是不舍和留戀。
澤恩撥了撥她額前散落的留海,俯身抱起她羸弱的身子半倚在靠墊上,伸手把兜裏的結婚戒指拿出來,看著她露出微笑,黑瞳裏閃出耀眼的光,為她戴好後,輕輕親吻手背。
澤恩的嘴唇遲留在皮膚上,隻狡猾地把眼皮抬起深深看她,縈西抿著唇破涕為笑,繼而敞開手臂索要擁抱。
兩人的身和心從未如此貼近和依賴過。
澤恩撫著她的後背貼她的耳邊說:“縈西,你記住,我愛你,無論什麼樣的你,我都要。”
縈西的病床正對著窗戶,外麵的天空已不再陰霾,而是一片晴朗、豔陽高照,道道溫暖的光芒布滿身體和臉龐,暴風雨總算都過去了麼?她把懷中的澤恩抱的更緊些。
(遲到的續更,捂臉)
半年後
午夜時分,澤恩躡手躡腳打開臥室房門,身著整齊爬到床邊,低頭打量隻給他半邊臉的女人,床邊兩展曖昧的橘黃色地燈把她側姿熟睡的身體輪廓照得愈發嫵媚撩人。
手臂抬起掀開被子一角,原已困倦疲勞的精神微微振奮,真難得,平日隻穿棉質卡通睡衣的縈西今晚居然隻著了一件黑色蕾絲的吊帶,小得不能再小的薄外套堪堪掛在肩膀,纖弱的香肩微露,頸項連接胸前的大片瑩白闖入烈火熔融的眼底。
她似乎沒在做夢,呼吸清淺均勻,安靜得讓人舍不得打擾,澤恩思想鬥爭了一會兒,壓抑下幾天沒有釋放的情*潮,抬眼看見床頭櫃上的台曆,無奈笑著半躺在床的另一側,扯開領帶透透氣。
忽然眼前一暗,嘴唇就被兩片柔軟堵住,腰腹上多了一點重量,靈活的小手快速幫他拆領帶然後撒手一撇,接著是毛衫裏麵襯衫的頭兩顆,澤恩輕輕摩挲她的後背,唇間吐出低語。“縈西,我還沒洗澡。”
縈西的軟舌從他口中撤退,帶出一條悱惻的銀絲,眼眸微睜,困意濃濃,賭氣地咬一口薄唇。
“快去洗。”
澤恩輕咬回去。“遵命。”
澤恩推著她的腰欲從床上起來,哪知縈西賴皮地壓住他,頭拱進肩頸嗅著氣味。
“小助手……換人了?”
“嗯,你怎麼知道?”澤恩微怔,怕她嫌悶,工作的事他很少和她提。
“聞出來的,香水味,還是名牌。”她閉著眼睛嘟噥語氣不滿。
前幾天陪婆婆去商場專櫃挑香水,櫃台小姐向自己推薦過這款,說適合年齡在23至27歲的女士用,婆婆知道她平時用的都是單純水果味的淡香水,興致很高要給她買,但縈西確實不喜歡,那香氣給人的印象太深刻,甜甜的果香裏藏著點辛辣,聞起來有點……魅惑、性*感。她是老師,用這種香水恐怕不大合適。
溫軟的大手爬上來捧住她的頭,鼻尖左右相蹭。“怎麼,我老婆不僅會吃醋了,還要當福爾摩斯?嗯?”
“哼。”縈西撅撅嘴,眼睛也不睜開,臉偏一邊去,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