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風遠離,何媽媽輕盈地移步台上,攙著不見真容的晏媚,笑靨如花,“各位大爺光臨花舞人間,奴家受寵若驚。各位今夜都是衝著媚兒來的,但她亦無暇無身,誰能博得美人青睞就憑各位爺的本事了!”
所謂本事,就看各自的家底有多豐厚了!
“魯公子既然出五千兩,那小弟也來湊個熱鬧,六千兩吧!”叫價的公子哥雖然言語平淡,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看著台上的晏媚,生怕少看一眼,人就會丟!
很快,此女的身價,就被推到了一萬六千兩,惹得在場的姑娘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段銳想到自己兜裏那幾兩銀子,隻得搖頭苦笑,他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這種揮金如土的日子啊?
於是,他再不願於這裏待下去。
回屋途中,路過那九姑娘的廂房,房內突然“哐啷”一聲脆響,就傳出有人悶聲倒地的聲音。
段銳二話不說,推門就進,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隻見名中年男人撲在地麵,腦後血流不止,再看九姑娘,抱著雙手瑟瑟發抖。
“你瘋了,在這裏殺人,是不想活了嗎?”段銳壓低了聲音著急道。
九姑娘被嚇到了,“我……他……他對我動手動腳,我是被逼……被逼的!”
段銳二話沒說,打開櫃子,胡亂往那行囊中塞了幾件衣物,然後將兜裏這次跑腿賺來的幾兩銀子一同放在其中,一把塞進了九姑娘的懷中,拉著她就朝外走。
一路踉蹌,九姑娘根本不知道段銳要帶她去哪兒,不過心中多少有些甜蜜,這是她第一次在段銳的臉上看到這麼關切的神情。
不一會兒,他們就進了柴房,段銳手腳麻利地搬開幾捆柴禾,一個能容人貓著腰鑽進去的洞出現在二人麵前。這是一條秘道的洞口,是段銳小時候玩耍時無意中發現的,這麼些年,他從來沒對任何人提起過,包括他的幹娘。
段況一把攬過九姑娘,“聽我說,原來不救你,是因為幹娘救過我的命,我不能砸她的飯碗,現在救你,是因為如果你不走,他們一定會殺了你,這個秘道通往城外南麵十裏的醉月亭,再朝南走十裏有個村子,找戶人家避一晚,明日一早回家去吧!”
九姑娘瞬時淚流滿麵,“小段子,跟我一起走吧,你難道想在這裏打一輩子的雜嗎?”
段銳搖了搖頭,不顧九姑娘反對人,硬是把她推進洞裏,“我走了,誰給你善後?快走吧,有緣的話,我們會再見的,到那時別再叫我小段子!”
九姑娘又是害怕又是感動,泣不成聲,那洞裏一片漆黑,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不害怕呢?當段銳將洞口掩蓋起來之後,她的眼前失去了最後一絲光明。
“就這麼讓她走?”腦中的聲音問段銳道。
段銳悻悻道:“不讓她走還能怎樣?把她交給幹娘?”
霄遊立刻閉上了嘴,他之所以賴在段銳的身邊,還有個原因,那就是段銳痞性十足,但有一顆善良的心。再說簡單一些,段銳跟他年輕的時候很像。他其實早就想把九姑娘給放了,今夜總算有了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段銳歎一口,與九姑娘相處也有不少日子,她這一走不知今後是否還有重逢的機會?還真有些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