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媚狠狠瞪了戚剛一眼,淡淡道:“本座行事,何需戚執事指指點點!你無非就是想要他手中的內丹,我現在就告訴你,家師壽辰將近,這內丹本座想獻給她老人家,而這個小子,自然是要隨我回千魅穀。”
不顧戚剛等人驚訝,再道:“讓司馬天星放一百二十個心,這小子不會壞了他的大事!”
言罷,再不理戚剛等人。
就簡單一句話,人就交給她?“獵鷹”就白死了?
是的,對於晏媚來說,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得到,人擋殺人,神擋殺神!這便是魔教向來的行事風格。
晏媚輕旋玉身,挑眉望著這個讓她一再吃驚的小子。
自從暮瀟城中相遇後,她就跟在段銳的身後,不止一次想出手宰了這個口無遮攔的小賊。
不過段銳展現出來的毅力與天賦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收手了,就在那日段銳葬了她的幹娘時,晏媚的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是她修煉近二十年,從未有過的。
抱著好奇的心思,她一路跟了過來,慢慢地,她發現段銳簡直就是個玄門奇才。
昨日夜裏,狂鷹與禿鷹距段銳不過千米,如果不是她以簫音驚了白頭峰下的禽獸,隻怕當場他就會落在司馬家的人手中。
她隻當是自己百無聊賴的一點消遣罷了,見他上了白頭峰,知道他的死期已到,懶得再管下去。
沒想到走了一半,她又倒了回來,還忍不住現身於眾人麵前,自己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此時,晏媚冷冷地看著段銳,“小子,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把內丹交出來,我帶你離開此地!”
咯咯……
從段銳喉中發出這怪笑之聲,連晏媚也是一驚,隻見他抬起頭來,雙目血紅,像一頭殺性大發的野獸般凶狠地盯著他們。
“你們害死了我的幹娘,害死了花舞人間上下所有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聲音似從段銳的喉中擠出一般,沙啞磁沉,叫人心驚膽顫。
眾人愣神之際,他立時將手中那顆光華流轉的內丹扔進口中吞了進去,張開又臂後仰而下……
為什麼?晏媚眼神恍惚,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跳了下去,連救他的機會也不給。
晏媚雖有一套攝魂魅術,平日卻極其冷漠,極少對這世間的事物有興趣,可是她剛對一個人有些興趣,那人卻無視她的存在,尋死而去。
這種打擊對她來說是無法接受的,嬌喝旋身,氣勢大作,玉簫遙指,“戚剛,如果不是你將花舞人間之事道出,他不會死,你們通通要給他陪葬!”
勁風狂舞,卷起冰雪,直撲戚剛等人而去。
虧他幾人一身修為,在晏媚麵前,卻連還手之力也沒有。
求饒聲不斷響起,那戚剛等人周身已被那無數的白芒風刃劃出數道豁口,臉上也出現了幾道血痕,離死不遠。
晏媚天姿奇佳,乃修煉一途中的奇材,同修武、玄二道,世間少有,殺人對她來說乃是家常便飯。何況這幾人讓她動了真火。
就在他幾人離死亡越來越近時,勁風突止,雪花落地,再看晏媚,倩影難覓,聞那冰寒的起音越來越遠,“別再讓我見到你們!否則讓你們生不如死!”
天寒地凍,而戚剛等人周身已是大汗淋漓,癱軟地倒在地上,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