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銳轉過身去,冷眼看著那痛得滿頭大汗的李逍,先前還不可一世,此時雙目中盡是驚恐之意,再無半點骨氣可言。
而另一側的綠衣女子,癱倒在地,恐懼的眼淚奪眶而出,花容慘白,看來是被段銳殺伐果斷的氣質給嚇到了。
段銳手提著明晃晃的彎刀來到李逍的身前,輕輕蹲了下來,後者顫聲道:“你想幹什麼?想殺我嗎?我表哥是司馬天星,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定讓你全家死絕!”
全家死絕?段銳在這世上唯一位親人已經死在了司馬天星的手中,除了他自己之外,的確算是死絕了,這句話對他來說算不得威脅,但是卻讓段銳的心變得更狠。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如果現在倒在血泊裏的是他,李逍一定會讓將他折磨致死。
段銳麵帶笑容,心中冰冷,彎刀正逼近李逍的喉頸。
“不要……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要錢嗎?我們李家有的是金山銀山,隻要你不殺我,剛才的一切我都可既往不咎!”嘴上告饒,心中卻暗道:隻要拖住這小野種,等到父親殺來,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他哭喊求饒時,冰冷的刀刃觸及他喉頸光滑的皮膚,令他汗毛矗立,心中又驚又駭,雙腳狂顫不已,轉眼就濕了大片。原來這小子被嚇到尿褲子了。
“你說說,如果司馬家的人看到你的屍體,會作何感想?”段銳冷冷一言,刀鋒橫移,緩緩在李逍的頸上劃拉而過。
血線逐漸清晰,繼而皮開肉綻,鮮血頓時狂湧怒灑。
李逍可謂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殺,卻一點反抗的氣力也沒有,一刀劃過,他周身綿軟,感覺不到半分疼痛,隻覺得熱流滾滾,想用雙手去堵住那狂噴的鮮血時,才發現自己早沒了雙手。
血已流幹,人身轟然倒地,李逍兩個眼珠子瞪得溜圓,眼中一片死灰,臨終的神色帶著不甘,又有些驚恐,更多的應當是憤恨才是。
此刻一道綠色光團從他的屍體中飄出,圍著那漸漸失去體溫的身體轉了許多圈,似依依不舍般,最終沒入地麵消失不見。
所謂上得山多終遇虎,這李家的紈絝子終是魂飛魄散,也算是對那些枉死在他手上的百姓有個交待了。
段銳朝天上看了一眼,喃喃道:“幹娘,這幾個下人你先用著,等時候到了,我一定會砍下司馬天星的狗頭去墳頭上祭拜的。”
傷感的情緒一瞬即逝,段銳朝綠衣女子走去。
此女嬌軀輕顫,手腳並用,朝後退縮,“不要殺我,我跟李逍沒有任何幹係,求求你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段銳嘿嘿一笑,像極了采共大盜的模樣,手指在她下巴上一挑,綠衣女子便嚇得渾身發抖,抑製不住的抽泣,本就白晰的皮膚,如今更加慘白,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小爺我是憐香惜玉之人,當然不會殺你,還需你為我給司馬家的狗東西帶句話,你就說,地府的冤魂回來索命了!”段銳半真半假一言,綠衣女子聽得認真,一邊點頭,一邊嚎啕大哭,她不知是傷心難過,還是因為劫後餘生讓她喜極而泣。
她乃大戶人家出身,憑借李逍的寵愛,讓她位立時變得無比尊貴,本以為搖身一變就能成為這權貴之家的少奶,沒想到,還未成婚,就死了未婚夫,險些連自己也丟了性命。
此次能活命,也多虧段銳手下留情,若不分清紅皂白,她也隻有死路一條。